一阵春风袭来,夹杂着还有些冰冷的寒气,墨宛白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现在不过是初春,山间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冷。太阳的余晖撒在山巅的上空,金色的阳光,勾勒出山峰的轮廓,黑暗渐渐侵袭进来。
“阿姊,天已经黑了,我去燃起灯来。啊……阿姊,下雪了!”
墨宛白停到这话,心中又是一紧,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她差点都忘了,这一年的春天,也是飘了一场雪,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即带来了丰年,也带来了战火……
夏迎春端着一盏昏暗的松脂小灯,开心的从外面冲了进来,昏暗的灯光将外面如同墨染的山河抹去,也将墨宛白思索前世的思绪斩断。
“阿姊,你看……”夏迎春小心的将手掌摊开,一点水渍出现在墨宛白面前:“哎呀……都化了,我还是故意挑了一朵大的呢。”
墨宛白好像想到了什么,起身推开窗户,一阵疾风夹杂着雪花冲了进来,扑在她的脸上。远处的晚霞,已经几乎快要褪尽了颜色。远处蜿蜒的古道上,一个健壮的身影,正顶风冒雪向走来。
那人转过山腰的转弯,站住脚步看了一眼山下的小屋,也看到了站在窗户跟前的人,伸手将头顶的帽子推了推,嘴角微微向上,露出三份笑意,七分慵懒。
他伸手将腰间的长剑解下,插在背后。从小道上拐了下来,连续几个起纵,脚踩山坡的乱石,飞速向小屋奔了过来。
“这么冷的天,还开着窗户干什么?”人到跟前,才看出这人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草帽下面那双似睡未醒的眼睛,闪烁着屋里摇曳的灯火。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墨宛白盯着来人,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盯着面前这张脸,认真的,认真的想要把这张脸刻在脑海里,再也不要丢了。
夏迎春在背后,眼睛中闪过一抹哀怨。她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对公孙衍冷冷淡淡的师姐,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这抹哀怨,瞬间便被公孙衍到来的喜悦冲刷的无影无踪。公孙衍刚关上墨宛白面前的窗,夏迎春已经迎了出去。
“公孙师兄,你怎么来了?”夏迎春接过公孙衍的披风,抱在怀里。
“我也是路过此地,老师让我去前方迎接一下东州来的孟夫子和庄生,没想到走到这里便下起雪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燃点炉火?”公孙衍双手在脸颊上揉搓着,看着一直在盯着自己不说话的墨宛白问道。
“我喜欢这种天气……”
“这么冷的天,他们应该不会冒雪前来了!咳咳……”夏迎春蹲在门口,用力的吹着木炭,望了一眼这一会儿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山道。
“让开,我来吧。”见夏迎春半天也没将木炭点燃,公孙衍亲自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吹了起来。
墨宛白站在堂前,望着门口蹲在火盆前的两人。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公孙衍看着木炭,夏迎春盯着公孙衍。恍惚之间,墨宛白竟有些分不清这倒地是现实,还是梦境。
“若是不再出山,是不是这两个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人,都不会离自己而去……”
公孙衍端着火盆走了进来,夏迎春跟在身后开心的关上房门,蹲在火盆前瑟瑟发抖。她一直就怕冷,但是墨宛白却刚好相反。
“师姐,雪越下越大了……师兄,我们这样的天气,是不是最适合去猎狐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猎狐好不好?”
“猎狐?”公孙衍的目光,穿过墨宛白,望了一眼窗外。
“对啊,我听说大雪过后最适合猎狐了……”夏迎春自从公孙衍到来之后,话明显多了起来,就连外面的寒风,也吹不撒她的热情。
前世的好多事情,已经开始模糊,墨宛白隐约记得,这件事好像发生过,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其中的细节。只是内心深处觉得,对猎狐这件事,有些排斥。
正要拒绝,便听到公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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