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赵华瑾随手把帖子放在一边,幼欢跟只好奇的猫一样探头看了过来。
大红色的请柬显得十分喜庆,幼欢问道:“我可以看吗?”
“看吧。”
幼欢打开请柬,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原来是靖州刺史严大人老来得子,这张请柬是宴请各位贵人们前往参加他小儿子的周岁宴的。
不过这请柬是送给黎家旁支的,赵华瑾要用,黎白便安排着把请柬送来了。
“那这刺史府里有什么暗自可查的?”
赵华瑾合上手中的卷宗,道:“十五年前靖州长史府一夜灭门的案子,最近有人想要翻案。”
十五年前,那还是昭帝统治的时期,冤案无数,何止一桩。
幼欢手中的折扇轻点下巴,问道:“难不成这长史府一夜灭门还和靖州刺史有关?”
赵华瑾将手边的血书交给幼欢,示意她自己看。
“这字迹看上去像孩童写的。”幼欢见血书上还有好几个错字,字迹也歪歪扭扭的,叫人辨认困难。
幼欢皱着眉头,看了许久才将血书上的内容了解清楚,“这血书莫不是出自长史府徐家的遗孤写下的?”
赵华瑾道:“应当是当年灭门之夜时,徐家有孩子幸存了下来,之后想要报仇,却势单力薄,便想着用血书以求有人为他们查案报仇。”
“但是这血书的字迹太过潦草,但是便被当做一场恶作剧扔在一边了,也可能是当时的官府不想管。”昭帝在位的邺朝是一个黑暗绝望的时代,繁华倾覆,大厦倾塌。
不过恰巧前些时候大理寺卿换了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开始排查各州县的情况,正巧就查到了靖州刺史府有问题,翻卷宗的时候也翻到了徐家灭门一案。
幼欢有些失神地看着手中的血书,上面字迹稚嫩潦草,即使已经过了十几年,也还能从这血书中感受到那孩子的绝望和憎恨。
去到靖州,足足用了五日,幼欢心想着赵华瑾会带她来一起查案,该不会是把她当做在路上解闷的东西了吧?
幼欢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浑身骨头都酸痛至极。
靖州四通八达,往来商人极多,这也让靖州街道上的稀罕物不少,许多东西幼欢都没见过。
幼欢又生性好玩,等安排好了住处,幼欢便求着赵华瑾放她下去走走。
“殿下,我不走远,你让我下去玩玩嘛?”幼欢坐在赵华瑾身边,又是拿头去撞他肩膀,又是扯他的衣角地求着,“我保证天黑之前回来。”
但是赵华瑾一脸正色,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幼欢。
幼欢鼓了鼓脸,道:“我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都还没机会见见世面呢。”
赵华瑾不为所动,幼欢叹了口气,背靠在赵华瑾身上,赵华瑾稳如磐石,写字的手都不抖一下。
“殿下以前明明对我百依百顺的。”
“唉,我知道了,殿下是不是看上阮萱了,所以我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果然只知新人笑,不闻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