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快步跟上严刺史到了屋外,便听见里面传来冯氏的叫骂和哭嚎声。
“我的孩儿啊!我的刻儿……小月,你好狠的心!你还我刻儿啊……”
这是严刺史住的寝屋,众人也不好再往前去,严刺史此刻也顾不得别人,提步走了进去。
“唉,听这架势,这严小少爷凶多吉少啊。”
“严家这半年也是遭厄运了吧,前面都死了两个人了。”
“说不准是招惹到什么人了……”
“嘘……这可是严府。”
之后王管事出来把宾客遣散,幼欢听到身后几个纨绔子弟在那里小声议论,转头问道:“这几位哥哥知道好像不少,这严家前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吗?我从外城来了,还不知多少靖州的事呢。”
幼欢这唤的一声哥哥,让那几个鲜衣少年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赵华瑾脸色黑沉,可惜背对着他的幼欢现在可瞧不见他的神色。
只听其中一个少年开口道:“那妹妹算是问对人了,这严府啊……咦?”
幼欢的耳朵突然被一双手从后捂住,幼欢疑惑地回头,赵华瑾眼眸中透着寒光,无形之中的气场压得那几个少年忍不住屏息。
赵华瑾微微阖眼,眸中像是沉着漆黑暮色,站在幼欢身后的动作,恍若守着自己猎物的凶兽,透着绝对的占有欲。
少年们后脖颈发凉,连忙打着哈哈说道:“哎呀,突然想起家中有事……”
“对对对,我也有事。”
……
直到那几个少年离去,赵华瑾才松了捂着幼欢耳朵的手,道:“你管谁都叫哥哥的吗?”
幼欢歪了歪头,道:“当然不是,只是想知道严府的事情而已。”
在皇宫三年,她早就学会要如何讨得不同的人的欢心。
她当年累累伤痕的入宫,失去自己最爱的家人们,失去了所有的伙伴,一无所有投入深宫。
她想要在里面活下来,要学会察言观色,要学会讨人喜欢,要学会隐忍伪装。
她想尽办法活下来,想尽办法杀了昭帝,所有的“想尽办法”都是逼着自己去改变。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养成一些习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掉的。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赵华瑾道。
幼欢挑了挑眉,笑着道:“我以为殿下不知道的。”
赵华瑾看着幼欢,眯了眯眼睛,被风扬起的花瓣在空中飞舞。
赵华瑾吐纳一口气息,伸手覆在幼欢的头上,薄唇轻启,“本宫无所不能。”
所以不管幼欢要什么,他都拿得出来,也做得到。
幼欢面纱的嘴微张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抵是觉得这种自大的话从赵华瑾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又让人信服。
“严家这半年的时间,已经死了两人,还都是严刺史身边亲近的人。这次周岁宴大办,想来也有驱走厄运的意思。”
但是谁也没想到,没有驱走厄运,反而招来了厄运,降临在了严刺史的小儿子身上。
赵华瑾和幼欢一同出了刺史府,幼欢手中的折扇轻抵着下巴,问道:“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都是意外身亡。”
幼欢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证据之前,靠着凭空猜测也不能认定那两场丧事很可能是人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