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徐敬业作乱?
女帝听到张涛的心声,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徐敬业之前因事获罪,被贬到柳州,担任司马。
现在扬州水灾,又与徐敬业有什么关系?
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你这小太监无中生有,简直是乱弹琴!
“江都水患?”女帝对着中书令裴炎问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孤之前,没有收到这方面的奏疏。”
“事态紧急,扬州长史一定是无计可施,不然也不会向长安求救!”
说完,中书令裴炎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卷,呈现给女帝。
“陈敬之命人画出此次百姓受灾后的景象,简直是惨绝人寰!”
女帝翻阅画卷,只见各种房屋倒塌、百姓迁徙、以及饿死路边惨状,比比皆是。
水患之汹涌,触动女帝心弦……
【笑话,这种事,还能画出来?】
【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所谓欲盖弥彰,越是造假的事,越是要粉饰。真正受灾的话,哪有闲工夫,还请人作画?】
【女帝啊,你不能发粮,而且还要做好战争的准备!】
什么!
女帝震惊不已。
好你个小太监,腹诽我已经十恶不赦,连孤的近臣,你都要诽谤?
徐敬业在柳州做官,怎么可能到扬州作乱?
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说,我是相信左相的话,还是相信你点香小太监的话?
“嗯,孤阅览后,觉得江都水灾,的确非常严重。依你所奏,令户部发含嘉仓之粮,往扬州赈灾!”女帝冷冷地说道。
“天后圣明!”中书令裴炎接道。
【哎呀,女帝你真是太糊涂了!你真的被骗了!】
【你这在大明宫中,哪里知道外面的险恶?】
【不能发粮,发粮你就玩完了……】
嗯???
女帝脸上阵阵不快。
“裴炎,你可立即起草诏令,十日后发粮……”女帝又道。
十日?
中书令与张涛都惊呆了。
“天后,目前灾情严重,百姓急需粮食,十天恐怕太久了……”裴炎道。
“既然是赈灾,就不仅仅是粮食。衣物、棉被、用具,甚至灾后重建,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十天期限,并不会迟。”女帝冷静地说道。
女帝虽然对张涛的心声,嗤之以鼻。
但是这次裴炎的奏疏,也是疑点重重。
江都发生水灾,竟然只要粮食?
而且发粮又这么急,事先江都没有一点预警?
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女帝觉得,以苍生为念,必然要发粮相救。
但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仅凭中书令裴炎手中的急报,就仓皇赈灾。
【哦,还是女帝玩的溜。】
【同意发粮,却又设置十天的门槛,让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女帝在唐高宗还在时,就掌权二十多年,经验老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哦?
女帝听到张涛心声后,对他瞄了一眼。
帝王的权术,岂是你等小太监能窥视的?
还说徐敬业谋反?
我看你怎么收场?
这次江都水患应该是真的,不过是扬州长史夸大其词,想从中贪污,倒手转卖罢了……
你这小太监,疑心病太重了!
“臣遵旨!”左相裴炎退下。
香炉中的第一根线香燃烧完毕,张涛换上了第二根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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