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脚打颤,连扣头称一定事无巨细一律道出。
一个时辰后。
白虎拿着绘好的几人画像,递给手下去张贴。
周围镇子上很快贴满几人画像,若有消息,悬赏白银千两,若抓来人,悬赏黄金万两,封邑千户。
随后几天,几人画像走遍庆羽大陆街头小巷,连远在域司国享乐的仲浔仙君也得了消息,遥知百兴国正不惜耗费国力十之一来悬赏几个无名之人,关于这几人犯的何事也是众说纷纭。
此时,画像上的几人正途径一处山林,两天与外界没有联系,这山林一过,再走几天路程,便能到筠山,将河呦呦托付。
经过筠山的路与既定路线不符,向西又绕了一段,也因此能经过仲浔仙君所在的域司国,比之图上路线能更早出百兴国。
悬赏令一放出,许多人来提供消息,有说这些人向西而去,有说向东而去,说辞不一,白虎调用更多人力分头去找。
三队之中的第二队里几人已经接近百兴国境,卫昶得了消息才知顾生几人竟被大张旗鼓地通缉,没想自己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不禁捶胸,也派暗卫前去,若几人被抓,便杀人灭口。
没想皇弟竟不惜动用如此大力破坏此行。
皇宫。
皇帝被人扶起喝药。
他缠绵病榻已久,这两日日渐清醒,却知自己时日无多,召唤太子来床前侍奉,才想起月前委托太子去平息人间此祸。
四皇子来探,见了父皇清醒,眼里立马湿润,奔到床前扶着。
皇帝见他如此,虽过去一直对他不喜,此刻心也软了,也知自己这病床之时,一直是卫淙守在床前,更感动几分,对他说安心。
过问了几句朝政之事,卫淙所答也让皇帝放了心,不悔将这些事暂交给他代理,七分功三分过,说得过去。
又交代了几句身后事,卫淙听着,恭敬之色下渐透出几分恨意,隐忍听着。
“好在你二人同出一母,关系甚好,日后我去了倒也放心,好好辅佐卫昶,他将来……会比我做的好。”
四皇子府。
皇侧妃徐岸冉入卫淙书房,室内一地狼藉,卫淙正拿着剑乱砍,地上跪了一地下人,瑟瑟发抖,生怕主子削了自己,书页随剑风飞舞,她也跪了下来。
“这书俱是殿下所爱,何必如此。”
卫淙双眼猩红:
“滚滚,都给我滚下去。”
下人如蒙大赦,手脚并用爬了出去,徐侧妃却不走,夺过卫淙的剑,壮着胆子从后抱住他。
“我知道,你再忍忍。”
卫淙颓废:
“为何父皇从不公正待我,他缠绵病榻是谁夜夜守着,是谁苦苦求着护法救他一命,是谁为他代理朝政,平了东南祸乱,可他眼里只有卫昶!
那个到现在也不见人影的家伙,他做了什么?
我自小苦读,拼命也不得父皇喜爱,而他文不成武不就,却能坐享其成……
只是因为,他比我早出生么……”
徐妃将书页捡起,拼拼凑凑,堆成一把放在桌上,卫淙看着,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挥下,又拿剑劈了书桌。
徐妃被吓了一跳,跪地抽泣,默了会儿又去捡,卫淙抱住她:
“我去杀了卫昶,如何?”
徐岸冉身子发抖,剧烈地抖。
卫淙却掰正她吻,咬破她的唇,嘴里腥咸,还有她的眼泪。
“你去吧。”
徐妃推开他后,走到门外抹了眼泪又折回来,对他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