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伸手揽起面前的酒樽,抿了两口,酸酸涩的茶味,解渴的很。
玉横与清云长丰继而聊的她已听不懂,两人却津津有味,清云碧不知所味,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旁边那桌,也不知落在仲浔还是九幺身上。
那两人粘腻的很,倒像是许久不见的。
不知哪桌起了哄,让玉横上台走一下流程,大抵是为顾生送上师徒玉之类,但这环节已除去,也是为了避免宾客过度起哄。
酒兴之下,人口难测,说出什么过了的话,第二天也忘的一干二净,如此也是为顾生考量,如今她身染妖气的事还没大多人知道,若是抛头露面,免不了为他们提供闲聊的引子。
有人说着还鼓起了掌,众人都将视线投了过来,连清云长丰也劝他别磨蹭,该好好走流程。
在天界,师徒的关系一旦绑定,非死不可解除,是生生世世的,因此仙人将认徒一事看的比婚配还要重百倍。
玉横将手中的箸放下,清脆一声,众人静了几分,看他做什么。
顾生低着头,耳边响起家丁的低声议论。
她不是妖女吗,怎么拜入仙君门下的。
说难听点,真是玷污修仙门第!
自然是使了什么手段啊,有本事你也去用手段,谁能看上你的姿色?
我才不屑,这么做也太不堪,就算他日出关,也是要被人耻笑万年的。
伸手扯扯玉横衣袖:
“别管他们,让他们起哄去。”
玉横双手扣手,清云长丰朗声笑了,活跃气氛道:
“你们也太心急,这小徒儿看来还没准备好,你等莫再起哄!”
“仙君,若是私下赠了师徒玉了事,岂不是可惜了我等千里迢迢赶来一看这拜师礼么!
那岂不是太没劲了!”
其他人也附和。
“是啊,仙君,拜师礼还是得有的,我们可牟着劲儿呢!”
玉横点点头:
“既然如此,众望所归,便补上罢。”
说着,唤了一旁的门人,让他去取师徒簿,众人喝彩,仿若众望所归,但顾生总察觉人群中传来几分奇异的目光。
想不清是什么,已经被两个仙子拉起来,推搡着她到一个方向去,跨过迂回的长廊,有一更高的顶台,上铺着绵软的花丛,可供几人站立,顾生被推了上去。
一束光照在脸上,只觉得更加不舒服,只想快快逃离,若是在人间,早叫她四下打砸,她可一贯讨厌煽情。
正想着默默施法让此处的藤蔓低些,好躲避层层如炬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做动作,只见一人脚尖轻点,三两下腾云到她身前,将一东西抛到空中。
紧接着一阵寒光闪现,她的手臂迅速传来一阵刺痛,又迅速没了,一滴血飘在空中,又见一滴,两相汇聚,到空中那散发霞光的玉上。
玉化为两半,一块圆形一块月牙,其中有血流动。
“顾生,这师徒玉,非死,是不能解的。
你想好了么?”
这本是她所愿,怎么会没想好。
顾生,她只能默默地说,今日过后,你不可再对他有所企图,情与欲都要割舍的一干二净。
玉横自然是不知道她的思想,只当她是认真在想,过了会儿,似乎是怕她真想好了,也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便将师徒玉摘下,放在她眉心一点。
顾生通玉,这厢又碰到他的玉,总不忍去看他在人间的那几年,有什么东西从心口涌出来,汇聚到师徒玉中。
“此为收心,若为师徒,修习之中,难免接触,不可生情,不可动欲。
顾生,你能做到么?”
顾生心答,自然不能。
嘴上却说:
“是,徒儿做得到。”
玉横将那玉翻转,又问:
“需听师命,若有违抗,便受管教,不可顶撞,不可逾距,可能做到?”
顾生答:“是。”
心下吐槽玉横也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