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似懂非懂,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声,有人在不停喊着小明,小孩低头哼了一下,还是大声的回应了一句:“在这!”
道别之后,小孩推着推车,顺着原路跑了回去,姜明瑛站起来,看着身后的陈新:“走吧,赶紧回去上药。”
因为独自在外生活,姜明瑛有给自己准备一个药箱,各类常见药都放了一点。
姜明瑛这才刚到家,就急匆匆的进房间翻出碘酒和棉签,要给陈新上药:“把你口罩拉下来一点,伤口要透气。”
陈新不乐意,偏过头去让姜明瑛把药给他,他自己来。
吃饭不让看,上药也不让看,怕不是脸上镶了金子担心暴露?
姜明瑛虽然把药给他了,还是忍不住多嘴:“伤口不能老闷在里面,会发炎的。”
陈新只当做没有听见,姜明瑛在他身后站了半天,妥协的去洗菜做饭。
陈新慢慢的把药上好,转过身来看着姜明瑛忙碌的身影,突然问道:“你的家庭,应该很幸福吧。”
姜明瑛切菜的手一顿:“怎么说。”
“能耐心的教给小朋友那些大道理,又积极的生活。”
“积极地面对生活,不是原生家庭赋予的条件,而是一种选择。”姜明瑛一下一下的在案板上切着豆角:“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人在黑暗中,看见的光总是特别亮。”
就像从前养父每次醉酒后的殴打,她缩在小小的角落里,咬着牙,心里不停想着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
有一天她会长大,会和哥哥一起离开过自己的生活。而这之前所有关于生活的苦,都是通往幸福必经的磨难。
“我进福利院那年才七岁,我哥拉着我的手,自己找过去。”那时没有亲戚愿意抚养他们,姜明琰就自己找到福利院的地址,把姜明瑛带了过去。
他们在福利院生活了整整三个月,才被如今的养父养母收养。
一开始,养父只打算要姜明琰一个,是姜明琰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说她懂事听话,又不吵不闹,要他们把她一起接走。
七岁,他在干什么呢?陈新仔细的回忆着,他那时已经被陈望源接到身边,整天陪他一起听戏。
“你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去世了。”
姜明瑛开火了,她把菜扔到锅里,发出一阵丝丝声。
她熟练地翻炒,又开始和陈新唠叨起来,情绪似乎一点也没受到那些沉重话题的影响:“我和你说这些事只是想告诉你,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千万别在心里幻想什么苦情大戏,过去的事情不能忘记,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往前看。哎我拜托你把你的口罩取一下成不成,碘酒都蹭上去了。”
陈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最终,他还是拒绝了;“等等吧,吃饭的时候就不戴了。”
姜明瑛忍无可忍:“你告诉我你脸上到底是不是镶了金子?我保证不偷你的,再说了我也打不过你……”
“不是,”陈新放下手目光低垂着:“是我面目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