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姓儒士见方旭仍然没有要退走的意思,似乎没有把他的再三良言听在耳中,不由得急道,“你这糊涂少年,他要杀的是重伤垂死之身的林某,我与你素不相识又如何值得你这般拼命,你这不是要折煞于我吗,我都跟你说了我一辈子不想欠别人人情,临了亦如是,你也是我大乾王朝的有为少年,怎滴脑袋就是一根筋转不过弯来,非得我们两个死在一起你得心所愿吗,再说了林某我这糟老头子可不想与你这素不相识的少年死于同穴,”说到这里他把自己都逗笑了。
方旭听到这里了然,原来他不光有一颗忠君爱民之心,还是一个幽默之人。
接着又听他继续说道,“想我这一生起于微末,幼年拜陈老夫子为师习文,从仕后有感朝廷江河日下威严不在,内有宵小之徒觊觎朝纲,外有强敌虎视眈眈,正值朝廷内忧外患的多事之秋,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然我一介书生遇此乱世有心重振朝纲却又无能为力,故又习武从军,期望以此震慑宵小之徒报效朝廷,终于历经十余载做到一军首席谋士,期间所经历大战无数,马革裹尸就是我辈荣耀,最后能为朝廷战死心中早已没有遗憾。”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后又略微得意的继续说道,“就说此次为抵御南蛮子入侵战事,奉命从京都一路策马南上,亲手斩杀南蛮子过百,早就杀够了本不亏,可年少有为的你不一样,事已至此我实在是没必要让你小小年纪为此搭上性命,听我的劝你赶紧早早离开此地吧,至少你还有七分保命的希望。”
那个被道法禁锢身不能动的南蛮子闻言,顿时脸色通红狂怒不已,他似乎早就对中年儒士不满,如今又被他小瞧、喝破他的虚实,恼羞成怒,乱糟糟的火红头发根根竖起,口中发出愤怒的吼叫状如癫狂,同时两眼大放凶光,他似乎是恨极了林姓儒士对他防风氏所做之事,若此时非身不能动,早就举起手中的钢叉打爆林姓儒士的脑袋,以此祭拜惨死在他手中的防风氏族人。
见林姓儒士对于他眼中的怒火视若无睹,碍于当时自己一时不察中了他的奸计无可奈何,只得把这不善的目光瞪向方旭。
与南蛮子心意相通位于他身旁的异兽老虎,乃是南疆十万大山中南蛮部落特有的异兽黑虎,南蛮子在它们很小的时候就养在身边,忠诚无比是他们的狩猎好帮手,这个时候它也愤怒的朝着方旭仰天咆哮。
百兽之王的威势不可等闲,气吞山河,更何况是它这异类猛兽之王,更是凶威赫赫,直把在它面前与凶恶异**战的方旭震得心神颤抖、体内气血翻涌不休,连同紫府中刚修成不久的三盏虚幻神火都开始摇晃,似乎要随时熄灭一般,他们此举当真是吓得方旭亡魂皆冒,他这才知晓林姓儒士所言不差分毫,面对眼前这等凶狠的南蛮子,若没有利害手段伤敌,要么赶紧独自逃生,要么拿出所有本事拼死一搏方有可能活命。
南蛮子凶狠的目光,漆黑老虎震天咆哮,这一人一虎天衣无缝的配合,不亚于当初方旭在地下溶洞世界中,初遇六角土蝼首领的无差别音波攻击之法,不但成功使他产生了片刻的晕眩,连同周身真元运转凝滞,砰,紧握在手中大铁斧无力的掉落在地,一时呆滞原地,束手就擒丧失了还手之力。
方旭这突如其来的战场呆滞,看的林姓儒士肝胆欲裂大为着急,口中连连疾呼,“小兄弟小心……”急忙出剑替他挡下了三只攻向他头颅的凶恶异兽利爪。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方旭不过是数个呼吸就恢复如常,可就是他这战场呆滞的片刻,立马被几头百年妖兽实力的凶恶异兽抓住机会,前胸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巴掌,不但脸上多了三条深可见骨的血痕,巨大的力道还让他踉踉跄跄站立不稳,最终一屁股坐于地下。
好在林姓儒士眼疾手快替他挡下了紧随而来的利爪,没有在让他受到伤害。
顿时方旭只觉得脸丢大发了,在师兄面前颜面尽失,师兄今后一定认为他是个无脑逞能的莽汉,羞得他面红耳赤,同时也绝了他想继续在师兄面前表现一二的小心思,化悲愤为力量,连敌人的一根汗毛都没摸到,就被这些畜生欺负到趴下,还毁了他身上最好的一件衣物,这让自出洞以来认为修行有成信心大增的方旭勃然大怒。
原来他之前为了动手方便,就脱掉了简单包裹自身的土蝼皮毛,结果一时大意,身上的衣服就被眼前这些凶恶畜生撕成碎布条,露出了里面精致的火红赤火蟒宝甲,他哪里咽得下这口窝囊气,一时怒不可遏。
“大伯,你所说的幼年拜师陈老夫子,可是如今在老鸦山山脚下开私塾的陈老夫子,喜爱喝酒,”愤怒的方旭用仅存的理智问道。
方旭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中年林姓儒士,毕竟大家都还不熟悉,索性就按年龄辈分称呼他一声大伯。
“不错,家师年逾古稀喜爱喝酒,如今正是在老鸦山山脚下开私塾,为孩子们开课授业答疑解惑,怎么小兄弟你也认识家师,”林姓儒士尽管心中很是诧异眼前少年所问,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如实回道。
“那就没错了,”方旭咬牙切齿的说道,陈老夫子早年的学生,不就是我的师兄吗,你们这些畜生就这么在师兄面前伤我脸面,让我今后抬不起头来他日成为笑柄,我方旭岂是那么好相处的,一定与你们誓不罢休。
恼怒归恼怒,方旭可不是没有理智的莽汉,他还是知道通窍境大高手还不是眼下的他可以招惹,但如果是全身动惮不得发挥不出自身实力的通窍境大高手,我还是敢捋虎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