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莞笙急得欲冲进屋里,凌妈妈急忙劝阻道:“二姑娘,万万使不得,你尚且待字闺中,看妇人生产是不合规矩的。”
她是未出阁的姑娘,按理是不能见这种血腥污秽的场面,凌妈妈阻止也在情理之中。
她不顾凌妈妈的劝阻,强行冲进屋里。
屋内,卢氏痛苦的躺在榻上,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
卢妈妈双手紧扣,在屋里焦急的徘徊着。见司马莞笙进来,慌忙上前行礼道:“二姑娘,安好!二姑娘,我家小娘就快生了,这不适合你这未出阁的姑娘待……”
司马莞笙才不理会卢妈妈,径直朝榻边走去,急言:“人命关天,哪还有心思顾这么多。”她抓起卢氏冰凉的手,问道:“卢姨娘,你还好吧?”
“还好,小家伙还在肚子里活蹦乱跳。”卢氏呢喃细语,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意。
“卢姨娘,你再忍忍,你娘家母亲应该很快就到。若当真赶不及,大不了让卢妈妈和凌妈妈帮忙,我们自己生,不靠什么接生婆。”司马莞笙一脸轻松的安慰着卢氏。
卢氏苦笑点头。
司马莞笙回头对卢妈妈道:“卢妈妈,你看好你家小娘,若羊水破了,实在等不及,就赶紧张罗着助你家小娘生产。”
“二姑娘,不是请了接生婆吗?怎还用得着奴妇亲力亲为。况且,这接生之事,奴妇也不会呀?”
“这有何难,那些穷苦人家,哪有什么闲钱请接生婆,不是照样自个儿把孩子生下来了。放心,卢姨娘生养过,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到时,我让凌妈妈也过来帮忙。”
“是!”司马莞笙所言有理,卢妈妈只能应下。
她继续对卢氏叮嘱道:“卢姨娘,你先歇着养足精神,若是有胃口,就吃些东西,待会儿才有力气生。莞笙去外边守着,以防某人再闹什么幺蛾子。”
卢氏不语,点头应着。
司马莞笙和凌妈妈转身走出房门,监督着还候在廊上的钟姨娘主仆。
凌妈妈脸上一直挂着惊讶错愕的表情,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司马莞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懂得如此繁多。就连妇人生产之事,她也懂。凌妈妈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天空飘起小雨,寒风呼啸而过。
卢氏母亲穆荟慈,领着从县城里找的接生婆,坐着马车,正快马加鞭往雒阳城里赶。
深夜赶路,马车比平时慢了许多,眼瞧着就过了卯时四刻。穆荟慈急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停催促着马夫。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着要进城了,马车轮却掉进了路边的水坑里。
马儿一声嘶叫,整个马车连人带车翻个底朝天,套马的缰绳也不知道被什么割断,马儿受了惊,撩起蹄子飞奔离去。
穆荟慈和接生婆几人从马车里爬出来,看着逃命跑走的马匹,她大叫道:“马……马……别跑,你这畜牲,给我站住,快回来……”
伺候她的丫鬟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关心问:“夫人,你有没有伤着?”
“我没事,快,快去把马给追回来。”
“夫人,那是四条腿的马呀!奴婢哪里追得上。”
“那可如何是好,昀姝还等着我们去救命呀!”穆荟慈紧锁着眉头,无奈的说道。
马夫查看了一下底朝天的马车,弱弱说道:“即便把马追回来,这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问题,这车都散架了,修好还得费些功夫。”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穆荟慈急得直捶心口。
片刻后,她做恍然大悟样,扶起坐在地上的接生婆,问道:“吴娘子,你没伤着吧?能动弹不?”
“动得,动得,只是吓得不轻,现在心里还后怕着呢!我还以为我这条老命今日就要去见阎王爷了。”接生婆摆手回应道。
“行,能走就好,柏芝,来搀扶着点吴娘子,事不宜迟,赶紧赶路。”
“夫人,你是说,我们要走着去见小姐?”
“不然呢?这黑灯瞎火的,上哪里去找马车,先走着,说不定待会儿能碰上个赶夜路的,搭个便车。”说罢,她搀扶着接生婆朝雒阳城的方向走去。
丫鬟柏芝愣了片刻,赶紧追上去,三人相互搀伴着,走进夜色之中。
雨还在熙熙攘攘的下,听雪阁的回廊下,钟小娘不知何时搬了张椅子坐下,面色有些不安。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屋内屋外的气氛都特别压抑。
不知又过了多久,温妈妈领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行色匆匆赶来。
钟小娘远远见着,还起身相迎。
等到温妈妈她们走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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