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还能怎样?”
钟小娘的淡定,让司马黛媱欲哭无泪。她也深知这聘礼已下,要想再扭转局面,难如登天。
她的手从钟小娘宽袖之上滑下,无奈的垂在身前,“阿娘,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三个月,变数还很多。不想嫁他,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找个想娶你之人,且要比这余默褚强的。”钟小娘温声细语,且胸有成竹的慢悠悠说着。
“有啊,璃越哥哥!”司马黛媱激动回应,声音里都带着欢喜的颤音。
“那你还是嫁给余默褚吧!”说罢,钟小娘起身离去。
这臭丫头,怎么就这么一根筋,真是没吃到苦头,不明白女子嫁个家底殷实的人家有多重要。
司马黛媱还在身后苦苦叫喊着她,她当作充耳不闻。
行远,温妈妈低声问道:“钟小娘,你真打算让大姑娘嫁去余家?”
“当然不想,只是如今聘礼已下,要想阻止还真得费些功夫。若她执意还是想着那赤脚大夫,那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若她能想通,我定会想法扭转乾坤。”
“钟小娘言下之意,最终结果如何,还是取决于大姑娘?”
“当然!平时闲着,你也多在她耳边吹吹风,告诉她,只要不再想着那赤脚大夫,我就有办法帮她。”
“是,奴妇记下了!”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朝听雪阁行去。
余家给自己女儿下的聘礼,她总得去瞧上一瞧。
司马黛媱气得盘腿坐到地上,眼里,脸上,全是绝望和不甘。
这个穷书生,吓唬也吓唬了,捉弄也捉弄了,他为什么还敢娶我?
怎么办?怎么办?
没过一会儿,她突然从地上爬起,“翡翠,去吩咐他们套辆马车。”
“姑娘何时要用?”
“立刻,马上。”司马黛媱咆哮到。
翡翠不敢多言,应声退出房去。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在白氏医馆门前停下。司马黛媱急急从马车上下来,没有佩戴幕离之类的遮盖物,就那么堂而皇之冲进了白氏医馆。
刘璃越正在伏案书写药方,莫晓晓在旁磨墨伺候。
司马黛媱冲过去,毫不客气将莫晓晓挤到一边,拽起刘璃越的胳膊就往门外拉。
她来得突然,莫晓晓脚下不稳,险些被她撞翻。刘璃越手中的笔,也因为突然而来的拖拽,掉落在纸上,将纸张染花。
“璃越哥哥,快跟我走。”
刘璃越看着弄花的药方,听着那让他生厌却熟悉的声音,怒气横生,狠狠甩开司马黛媱的手怒道:“大小姐,要看病排队,要无理取闹这里不适合你。”
说罢,他扔掉弄花的药方,拾起笔在一张空纸上重新书写。
“璃越哥哥,你就这么狠心,眼看着我嫁给不喜欢之人,而无动于衷吗?黛媱什么都给了你,整颗心都被你的音容笑貌装满,再容不下别人。”
“大小姐慎言,你不怕有损清誉,我还怕呢!不要在这里无中生有。晓晓,送客,别误了他人瞧病。”刘璃越头也不抬,认真书写着药方,声音里夹杂着瘆人的寒意。
在司马黛媱记忆中,她的璃越哥哥是爽朗爱笑之人,眼里长着笑,心里开着向日葵。可眼前的璃越哥哥却冷得如一块冰,将她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花也给浇灭了。
排着长队等候看诊的人,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莫晓晓上前客气的出言请她离开,她充耳不闻。
她傻傻杵在那里,双颊绯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视若无睹。视线一直在刘璃越身上,没有离去之意。
刘璃越写完药方,笑着递给案几对面的病患,温声细语叮嘱对方如何用药,要注意些什么。
“璃越哥哥,对一个陌生人你都如此善待,为什么对我却冷言相向。”
刘璃越不予理会,招手示意下一位病人上前。
他的充耳不闻,让司马黛媱又气又恼。
她紧咬牙关,将心中燃烧的怒火压制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刘璃越身旁,拽着刘璃越的胳膊,泪如雨下。
为了心中挚爱,她可以不顾一切,什么尊严名誉,此刻她都通通抛诸脑后。她压低身段,卑微得如尘土一般,同昔日那嘻嘻哈哈开朗活泼的她判若两人。
这下更热闹了,大家都争先恐后往前挤,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好戏。
“璃越哥哥,你若不上我家提亲,我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不然怎样?难不成以死相逼,或是捏造事实说已生米煮成熟饭来威胁我?如此伎俩,我早已领教过,屡见不鲜。若真还知尊严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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