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广六月中旬的公路已经开始因为高温而空气而扭曲。
靠近热带的夏天太阳在头顶直射,道路很烫,周围高楼也不多,没什么人愿意在这时候出行。
城市就像个巨人躺在烧红的铁板上,除了作为城市必须的红血球,也就是运输必须品的货运卡车在公路大动脉运转,其他器官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但也有例外……
道路的尽头巨大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四缸发动机强劲的动力让排气孔发出“昂——轰隆隆”的音浪。
机车以二百一十码的速度破开空气,驾驶者头戴网状头盔,双眼微微眯起,感受着风的阻力与自身速度带来的快感。
路边路灯倾斜的太阳能板反射着光线一闪一闪的,在大夏天的白天比晚上人少。
前方是一个弯道,幅度并不怎么大,驾驶机车的人看着前方空旷处,准备直接压过中间两个车道过弯,这样可以保证不会太倾斜。
重心偏移后随着微调车龙头,车身随着过弯倾斜出六十度。
就在此时,前方的反光多出了两个点。
他刚看清是对面是一辆占两个车道的白色面包车,和一辆准备越过实线超车红色后八轮货车时,货车的大小就已经占据了整个视野!
砰!
视线黑了下来。
没有痛感,只是胸前被挤压呼吸中断。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在地上拖行,但大脑就像运存不足一样什么想法都冒不出。
片刻后,一只白色的鸽子飞过,同时一只纯黑的乌鸦拍动翅膀飞行过来。
……
乌鸦被当做凶兆的象征,被认为能嗅到死亡。
当然,这是因为食腐的特性,年老将死的躯体一般都会先一步于死亡开始前就因为供给不足而开始死亡变质。
死亡前遇到乌鸦除去因为病重组织坏死外,也有可能是幸运的代表着寿终正寝。
不过这只乌鸦并不是这种。
它飞在一旁的路灯杆上看了一会,直到那辆超重十五吨的大卡车拖行着挂在防撞杆上的半截躯体减速百米才停下。
一路的红色血线边利利落落掉了一堆肉块杂碎。
乌鸦拍动翅膀飞向大卡车,在那个被网状头盔保护着,所以还很完整的头颅边停下。
一块白色污染不知道从何处飞来,扑在这颗头颅脸上,片刻后乌鸦拍打翅膀飞走。
象征死亡的乌鸦带走了一只还“活着”的大脑。
……
时间回到四小时之前——
……
“呼噜噜~”真菌世界体内某层。
金褐色大猫有大脑有触电的感受,甩了甩连接胡须的几根菌丝,或者说网线?
猫躯的胡须上的神经接通猫的脑袋。
通过调整胡须上神经元的大小和形状,突触的信息传递结构连接到相邻细胞方式,成功用菌丝上的神经元对接上梦境之脑,这具躯体的脑袋已经和真菌开始神交……
精神交流,随着一道代表意识的电信号进入了真菌创造的大脑。
大脑里梦境的世界,很朦胧又很清晰,让猫眯起了眼睛。
另一层的起身沐雨儿,走过气压不匀导致折射出现涟漪的空间门到大猫身后。
将身边的引力系数调低后,她伸手轻轻从后颈拎起三十公斤重的改造猫躯丢到一只从空中浮现的半透明空气软球上。
而大猫则打个哈欠就在球上摊成一片猫毯,不大的脑容量全力交互着电信号。
……
脑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即使链接上了真菌的视角也很难感受,只能用已知的内容去理解。
就像两种不同的语言一样,翻译出来的总和原本表达的意思并不完全一样。
梦境世界这一切的表现是真菌视角,缺少客观颜色的光谱的简约,但一切的信息摄取,表达的意思又那么明显,就像接传输一样。
视角随着一只转生梦境世界的微弱意识而降生,意识开始接触到了代表“光”的信息,然后这道“光”开启了某些权限,让更多的外界刺激得以传入意识中,
一些信息代表草的形状,一些信息代表颜色光谱,传入这道电信号里,就像“看到”一样。
同时这些外界的信息描绘出它的自身:意识的载体是一颗白色嫩芽上的一颗小球,球呈现肉色与灰色相间,体表一起一伏正在吸收着代表光照与营养的信息。
球的周边有着许许多多类似的东西,它们有的新从梦境之脑生成,有的在之前就已经排列在这里。
直到“啪嗒”一个突兀的音频信号出现,一颗球好像忽然睡醒,从嫩芽上脱落,颤动了几下,似乎在摆动手脚想要攀爬。
然后,这颗球就真的出现了两长两短的肢体,整个球也逐渐如橡皮泥一般捏出了近似它生前的形象:一只四爪有膜的两栖类。
似乎是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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