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何而来,所以一点也不惊讶严岩态度的突然改变。
她虚扶他起身,苦笑道:“你这声谢,我愧不敢当。是陆家对不起你,我代陆家向你和令妹致歉,同时也希望不要冤枉好人,让真正的作恶之人付出代价。”
严岩用力点头,眼睛不觉红了。
陆晚将王旺的口供拿给他,严岩接过一看,道:“新的供词,方才殿下已经拿给我了,我等下回家,就与妹妹商议这件事,明日就去刑部翻案重审。”
陆晚没想到李翊的动作这么快,倒是省了她许多事,见天色已晚,不再多说,烦请他将兰英吴济放出来。
严岩这才想起还抓了她的人没放,不好意思的直挠头,立刻亲自去放了人,并将方才院子里的人都叫过来,严令今日陆晚来过巡防营的事,不许透露出半个字。
离开巡防营,三人马不停蹄的往城门赶,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顺利出了城。
相比繁华热闹如白昼的城内,城外一到晚上,就一片寂静漆黑。
吴济在车棚上挂了一盏风灯照明,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的陆晚,靠在兰英肩膀上,枕着官道旁禾田里的阵阵蛙鸣声,不觉睡着过去。
身边,不时有赶夜路的车马飞驰而过。
马车里,长亭一直撩起帘子察看道上的行人车辆,等终于看到陆晚时,兴奋道:“主子,看到二小姐了,就在前面的骡车上。”
李翊掀眸冷冷看去,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路道上,一辆小骡车点了盏萤萤小灯,晃晃悠悠赶着路,一身村妇打扮的陆晚靠在丫鬟的肩膀上,闭着眸子似乎睡着了过去。
他瞪了长亭一眼:“我是去看乐潼,关她什么事?”
长亭自讨没趣,只得放下帘子。
檀木马车很快超过小骡车……
眼看就要到常华寺,骡车却不小心掉进沟里,陆晚兰英从车上跌下来,只是跌破了点皮,驾车的吴济就没那么幸运了,左腿卡在车轮里,好不容易拔出来,已经骨折了。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的车马行人也越发稀少,陆晚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先前一直走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那辆马车,也跑得不见影了……
看着痛得直冒冷汗的吴济,陆晚只得与兰英一起,一左一右搀扶着吴济往前走。
兰英还好,可让陆晚搀自己,吴济却是万万不敢的,撇开男女大防不说,身份也不同,他那里敢造次。
无法,只得陆晚提着那盏快熄灭的风灯在前面引路,吴济搀扶着兰英咬牙跟在后面走。
陆晚一面走一面回头,想看看有没有路过的马车,可以捎带她们一程。
所幸,没走出多远,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陆晚连忙跑到路中间拦车,对车内的主人道:“我的朋友受伤了,折了腿,能否借贵驾捎带一程?我们到前面的常华寺就下车。”
车内许久没有动静,就在陆晚以为主人家不同意时,车帘掀起,长亭从车上下来,对她道:“原来是二小姐,请快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