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无所谓!反正在揍我这件事儿上,我家阿爹阿娘就不用找理由!习惯了!没事儿!”祺王手一摆,嘻嘻地笑着盘膝坐好,端了刚被他晃冷了一盏酒,满不在乎地一饮而尽。
景王从那边露个头,有些关切地看着弟弟:“老四,你放心,我不告状。你别吃冷酒,回头写字手打颤,老师要骂的。”
“你也是。天天被三叔三婶骂,也不长长记性。你也跟老三学学,但凡你有他一半听话乖觉,也不至于……”锦王无奈地叹气,好声好语地劝。
祺王手一抬止住他的话,自嘲一笑:“二哥,你看老三,高、白、俊、乖,你再看我,矮、瘦、丑、皮,这换谁,都爱他不爱我!
“我要有那个本事,像你,或者像大兄,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兴许还有人多看我一眼,可我没有啊!
“那您说,我除了弄一帮京城的跟我一样的废物纨绔,一块儿玩玩乐乐、吃吃喝喝,我还能干点儿啥?!
“挨揍挨骂,我该当的!一个家有个被夸奖、顶门庭的,就得还有一个出气筒、胡闹事儿的。我跟老三各司其职,挺好!我想得开!”
说着话,祺王又一口喝尽一盏酒。
锦王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回头看向一脸天真无辜的景王,伸手拍拍白大乖的头,轻声道:“多护着你弟弟些。以后他可就指着你了。”
景王乖乖地点头:“他是我双生兄弟,我当然要护着他。”
“其实……”锦王忽然哈地一笑,戏谑着来回看看兄弟俩,冲着祺王挤眼,“老三命里就欠老四的!”
顿一顿,将两兄弟都把诧异目光投来,锦王自己先忍不住笑得肩膀轻抖:“不是老三仗着高大抢先出来,那还不定谁是哥哥呢?你们说对不对?”
两兄弟一怔,接着哈哈大笑。
祺王甚至往后一仰,从锦王身后瞪着景王,笑道:“你听见啦?我跟你说,你早我那半刻,还没准儿是怎么回事儿呢!要是接生嬷嬷记错了呢?我可就是哥哥了!”
“行,行!都行!不然咱家去问问,要真这么回事儿,我让你当三哥,行不行?”景王好脾气地跟着呲着大白牙嘿嘿地笑。
锦王目光微闪,笑道:“老三喜欢粘着大兄,别的没学着,倒是学会了疼兄弟。”说着,垂眸呷了口酒。
三兄弟在偏殿里说说笑笑。
大殿里早就完了敬献后妃尊长的程序,众人正低声彼此说笑着随意吃喝。上头邬皇后和俞淑妃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
邬皇后漫声笑道:“既是梅会,自要赏梅。外头花开得正好,走,咱们去瞧瞧。”
说着起身,底下众人忙也跟着称是起身。
“我知道必有那多才多艺的小娘子技痒,你们准备着,等咱们看完花回来,可就轮到你们了!”俞淑妃接口笑道。
看着桌案上光好看不好吃的菜肴酒水,微飏早就无聊到昏昏欲睡,一听有花看有才艺表演,顿时精神了起来:咦哇哇!戏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