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能说得上两句话。”
无语至极的千山看看摆明了自己不说就不放自己走的微诤,还有隐隐约约似乎是在拿桓王威胁自己的梁生,挠挠鬓角,道:
“就是,前天,锦王和陛下聊起来,景王和祺王都觉得小娘子好……后来又说到过个五六年看看哪位皇孙有福……”
刚说到这里,千山只觉得自己的胳膊有要断的趋势,而自己的脸也有要被两道寒冰冻伤的危险,急忙一口气说完:
“班侯替小娘子全堵了回去!小娘子因此生了气,还亲手砸了原本说好了要给陛下做的两罐兔头!这不陛下让我再送了生的兔头来,请小娘子……”
“哎呀呀!大过年的,吃这个支支棱棱的扎嘴东西做什么?御膳房尚膳司哪一位不憋着劲儿就打算过年的时候显弄?
“陛下这个时候若是真只吃小娘子做的兔头,那岂不是把敌人都给小娘子竖进了宫?还是算了吧!
“年后!天儿暖了,该饮酒了,不怕吃冷食了,再吃不迟嘛!小娘子是好意,千山将军回去可别说滑了嘴。”
梁擎含笑说话,字字句句都那么顺耳,只在最最后,小小地警告了千山一下下,而已。
微诤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是他看懂了梁擎看向他的眼神。
“嗯嗯,梁先生说的对极了。千山将军可别记错了哟!”亲切地说着话,微诤还顺便帮着千山把衣衫拉了拉整齐。
千山来回看看两个人,惊魂未定。
过了一时,才期期艾艾地说道:“陛下回宫后,跟三九总管闲聊,说……”
两个人扬着嘴角抿着双唇,假笑,并带着杀人眼神,看着他。
快他*地说!
“阿芥小娘子的心思难猜得很。陛下说要吃好睡好锻炼好,至少活个长命百岁,好让阿芥小娘子事事都称心如意了,再……不迟。”
千山把那个“死”字含糊了过去。
端方帝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身边只有甄三九一个人——至于他千山,正在后殿门处守卫。就像平常一样。
所以,这个话必定是皇帝陛下最真心的话,听着让人都这么伤感。
复述完了,千山有些瑟缩,低声嗫嚅:“这个话,可不能外传……”
“这句话,您没跟小娘子说吧?”梁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千山一滞:“呃,这话是我……偷听……”
原来如此。
梁擎了然点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容顿时真诚了三分:“学生一会儿会转达小娘子的。”
顿一顿,笑道:“兔头么,既然有人说了要往桓王那里送,那学生就替桓王殿下跟千山将军说一声。过一两日,恳求陛下诏桓王殿下进一趟宫。”
千山大喜,长揖到地,口中称谢不已。
另一边微诤感动了心肠,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我妹妹最疼我……我一直以为我也是最疼她的,可如今看来,陛下才是最疼阿芥的。
“千山将军请转呈陛下,我微家肝脑涂地,难报陛下关爱之万一。
“我这个人,如今还是百无一用。可日后我定然好生读书,不敢说给朝廷做栋梁,但求能为陛下解细忧,就是我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