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刚刚还凶神恶煞地男人,现在双手被人反扭着,整个人朝身后不自然地弯曲。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疼得冷汗涔涔。
“天子脚下,当街强抢娘家妇女,你当府衙都是摆设吗。”机辩极其克制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在大街上就弄死他了。
云霄泪眼婆娑地看着犹如神兵天降的机辩,哭着躲到他身后,生怕再次被那男人抓住,身后不停地抽泣声,生生刺疼了机辩慌乱的心。
那个男人虽被按地动弹不得,嘴上却依旧不饶人,“那个瞎眼的狗东西,敢找爷的晦气,够胆的就留下姓名,别当龟鳖孙子悄咪咪地躲起来。”
机辩讥讽的看着这个污糟不堪的男人,心里极其得厌恶,然后在靠近他耳边邪魅的说:“国师府,欢迎阁下来指教切磋。”
“让开,让开。”几个衙役闻声过来,驱散开人群,其中一个领头的衙役原本以为是谁在闹事,准备呵斥几句就回去继续吃酒,哪知一眼就看见这副银色面具,他战战兢兢地小跑过来,朝着机辩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小的无能,让大人受惊了。”
“无妨,只是这个泼皮在天子脚下就如此胆大包天,想来他定是为非作歹惯了的。为了避免让他继续祸害良民,你们将他带回去好好审,尽快惩处。”
那个男人听到国师府时,已经吓到脸色发白、不敢吭声,现在被衙役压着更是垂头丧气,早就没有刚才嚣张气焰。
机辩一言不发地扶起地上惊魂失魄的章琴,替她戴好被扔在一边的帷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激动,“去哪?我送你。”
云霄羸弱地朝机辩屈膝行礼,颤抖地说:“多谢官人相助,妾身要前往大慈悲寺。”
机辩怔怔地看着帷帽下飘渺不实的那张脸,一时间失了神,他脱口而出,“去大慈悲寺做什么?”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了,她不会把他当作奇怪的人吧。
“去寻人。”云霄故作为难,低头不语。
机辩带着歉意说:“对不住,是我失礼了。正巧,我也要去往大慈悲上香,不如同往,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云霄故作害羞的点头道,“有劳了。”
一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言,只一前一后的慢慢前行。
机辩感觉自己的心全乱了,它不受控制的疯狂击鼓着,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打破这让人尴尬地安静,“还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云霄犹豫了一会,吞吞吐吐地答道:“妾身姓王,名‘双今’”
“听娘子口音不像京城人士,来到京城不知住在何处。”
“妾身今日将将到京城,还没有找到住所。”
“娘子一人来京城,不怕家人担忧吗”
“妾身没有家人了,那年战争都走散了。”
到了大慈悲寺的门口,云霄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幼时,被押送到这里来看管的时候。
依旧是香火鼎盛的古刹,淡黄的墙,朱红的门,褐色的琉璃瓦,和络绎不绝的虔诚信徒。
机辩静悄悄的看着她,帷帽里不知道是什么神情,但是,机辩感觉她不是第一次来,她似乎与古刹还有某种特殊的情感。
“你若是方便,不如告诉我,在京城里寻个人,对我来讲还是很容易的。”
“我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在这,我只是来碰碰运气的。”
“哦,是谁?你的家人?”
“是我的...夫君...”
机辩只觉自己呼吸急促,像有什么东西要宣泄出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平复自己不安的心。
云霄躲在帷帽后冷眼嘲笑,她故作不解的样子,担心地问道,“你怎么呢”
机辩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宣之于口的秘密。
进入寺院内自然是找不到这个莫须有的人,她跑到无人处沮丧地哭了起来。
机辩一路跟着她,看她哭的不能自已,像有把锋利地匕首在心口挖肉。
但是还不能告诉她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他头一次开始痛很自己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你怎么知道这里就能找到他,也许他在别处呢”
“有个算命先生告诉我他在京城。我们在京城并没有亲友可以投靠,我猜想这有这里才能让他落脚。”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们的缘份已经到头了,老天爷不想再让我们重逢。我想找个偏僻的地方,了此残生了...”
“不,不是的。”机辩开始有些着急了。
“那为什么老天要一直折磨我们两,为什么不让我和他相见,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句就是我,你要找的人就是我,明明在嘴边为什么却不敢说出来。
“谢谢你相助之恩,要是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会还给你。”
“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不找他了?!”
“我在京中并无可以投靠的亲友,找不到人自然是要离开的。”
“我家...到是有间客居一直空置着,或者你可以在我那落脚。找了这么久就这样放弃了不是很可惜吗,兴许你要找的人真的在京城呢。”
云霄隐藏在帷帽后低垂的脸阴森的笑起,抬起的一瞬间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泪光点点地看着他,柔弱不安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