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兵马长途奔波,易疲劳生变,粮草供应也是个大问题,折损太大,不如用离间计。兵法有云:远郊而近攻,离强而合弱。陛下可派使臣出使柔兰,特赐木骨拓“狼头纛”,并以高规格礼仪对待,向其他三族传达他是大魏永远的盟友,让他们心生忌惮。并让使臣携带大量金银财帛赐回契族,许以重利,诱导他与大魏结好,也可削弱木骨拓的势力。并暗中接见路修远,与他分析形式利弊。他既是聪明人,应当知道从柔兰发兵南锡并不是最佳选择,并暗示他大魏有意与他结盟征伐南锡,当然只点到为止,由他自己去臆测,只当大魏是真心想助他一臂之力。到时穆迪族被孤立,必会心生猜忌。三族结盟不攻自破。”
宋丞相细细一想,颇为赞同的看着机辨点头附和。
轩辕彻一脸赞赏地看着机辨说:“依国师之见,应当派谁出使柔兰。”
机辨说:“当然是掌管邦交与边陲部落事情的九卿之一钱大人最为合适。”
钱怀瑾听到机辨说自己的名字时,心中一惊。
轩辕彻意味深长地看向钱怀瑾问道:“钱大人可愿出使柔兰?”
钱怀瑾赶紧恭敬的躬身答道:“臣愿意。”
轩辕彻点点头,又对他一一嘱咐,并催促他明日动身。
钱怀瑾领旨后便匆匆离开。
轩辕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缓缓说道:“钱大人的才学心思不像商贾人家出身的,倒像士族的公子。”
“陛下多虑了,士族大家势力再怎么盘根错节,不也是秋后蚂蚱。更何况钱府势单力薄,只有钱大人一人再支撑而已。”
“国师所言极是。最近皇后和朕说,宇儿早已过了议亲的年岁,之前因太子没有成婚所以这事一直悬着,现在太子以成婚,宇儿作为长子,也该给他商议亲事了。”
宋丞相说:“想必陛下心中已有心仪的人选。”
轩辕彻指着他笑道:“老狐狸!”
宋丞相捧着肚子,笑容可掬地说:“陛下廖赞了,呵呵。臣听说东幽国国君亲弟李修平的女儿吉珠郡主李元烟,自小聪慧机敏,才貌双全,深得众人喜爱。这位吉珠郡主至今尚未婚配,且与皇长子年岁相仿,若是能成,正好又可以传颂一段佳话。”
“宋爱卿与寡人想到一处去了。只是...皇后似乎属意娘家侄女,听闻皇后以派人去清河郡将那位崔小姐接来小住。若寡人再派人去东幽国求亲,岂不要与皇后起龃龉。”
宋丞相说:“皇后是大魏的皇后,不是崔氏的皇后。东幽国虽是东边的弹丸小国,但却占据大半东海。我国渔民出海捕捞常被东幽国驱逐。前朝多次发兵东幽,皆以失败告终,为此可是消耗了不少国力。东幽国独踞海域一方,又极善水战,海面天气变幻多端,神鬼莫测。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发兵东幽实在不是良策。我朝初立,国库尚且空虚,还是要以怀柔政策为上。这次若能与东幽国修的百年秦晋之好,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轩辕彻点点头,“但愿皇后能明白寡人的良苦用心。”
宋丞相说:“皇后出身名门,是大家闺秀,自然知晓家国大义的道理。”
机辨在一旁许久都不出声,轩辕彻看他一脸忧思似在走神,想必是在担忧家中的事,他关切地问道:“对了,适才国师说家中出了事,可解决了?”
“回陛下,还没。”
“是何事让国师如此忧心?”
“臣家中来了位远客,不慎走失,家丁们寻了几日还没找到。臣一时心急,便误了上朝,还请陛下恕罪。”
“原来如此,这事让谢英领着城防军去寻就是了,国师尽可放心。”
“臣先谢过陛下恩典。”
谢英道:“臣知道了,请陛下放心。”
机辨刚回到家中,管家就匆匆迎了上来,“国师,有客人来访。”
“谁?”
“朝摇掌门和云孤姑娘。”
机辨沉默一会,说:“我换身衣裳就过去,请他们稍等片刻。”
“是。”
过了一会,机辨穿着一身常服出来。他看见云孤与琴娘极其相似的面容还是不由得微微一愣。明明早已熟识,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张脸都会感到惊异。
“国师。”
“不知掌门今日来所谓何事?”
“我今日是来特意奉劝国师,不要相信红莲的蛊惑之言。”
机辨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哦?”
“红莲是被天界放弃的人,她作恶多端,逆天而行,迟早要被擒拿。国师何苦为她枉送性命。”
“我也不喜这个女人,她经常疯疯癫癫的说些痴言妄语,让我极其厌烦。但她了却我一桩心事,我也答应也了却她一桩心事,此后便扯平了。”
“她想让你去不周山帮她救一个人。”
“掌门既知,何故多问。”
“她骗了你。”
“此话怎讲?”
“红莲早年因触犯天规,被天帝贬下凡间历劫,因此损失一半修为。她口口声声说要助你飞升,不过是要吞噬你的灵力去填补她遗失的另一半修为。不周山封印着某个洪荒时代上神的元神,是火族上神用自身元神亲自封印的,岂是你的修为能解救。你原本修的鲛人族法术,红莲修的是正统天道,两种法术并不能融,强行修成,日后也会气血逆行,走火入魔。她这般行事可见并为考虑你的死活,为了尽快完成心愿,她已病急乱投医。红莲原是西天梵境佛陀脚下生出的莲花仙,天生的神女,若是让她找回失去的另一半修为,不周山就守不住了。到时漫天天火,三界动荡,天帝降罪,国师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机辨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满不在乎地嘲讽道:“我不信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并不代表就会信你。红莲的阴谋诡计我并不感兴趣,掌门想必对红莲也是无计可施,所以才来找我。但我又岂是任人摆布的。”
云孤气急败坏地说:“我师父好心劝你,你却出言不逊,折辱师父!我当初还当你是个良善之辈。”
清尘呵斥道:“云孤,不得无礼。”
云孤被呵斥,憋了一肚子气,脸气鼓鼓地活像只包子。
机辨见她与琴娘极其相似的容貌,心里越发疑惑,她与琴娘为什么这般相似,就像亲母女。不知怎的,想到这里心里猛地一颤!他不安的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手心紧张的居然冒出冷汗。他故做镇定地对云孤说:“但我对你的维护之心向来都是真的。”
清尘见机辨又开始扯一些陈年旧事,心里也堵了起来。既然今日劝告失败,那也不必久留。他抚了抚衣襟,起身准备离开。
机辨出声阻止,“掌门请慢,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告知。”
“请讲!”
“不知云孤姑娘的父母在何处?”
清尘不动声色地将机辨的异样尽收眼底,他虽不解其意,但面上仍风轻云淡地说:“她自幼被人遗弃,是我将她带回朝摇教养。并不知其父母下落。”
“原来如此。”
“国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