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秋隔着厚厚的玻璃,心酸地望着安静入睡的儿子。
孩子还小,五官没有张开,看不出像谁。
林拾秋给孩子取名叫小意,林小意。
从今往后,她不允许任何人把小意从她的身边带走。
医生保守估计小意的手术费用要三百万,这对如今一无所有的林拾秋来说是笔庞大的数字。
她在走廊外,挨个打电话问熟人借钱,其中包括林氏集团的员工,可那些人对她避恐不及,别说借钱,听到她的声音干脆直接挂电话。
很显然,有人从中作梗,故意不给她好果子吃。
林拾秋沉浸在负面情绪中,一通电话打给陆霖渊。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林拾秋以为他不会接了,就在这时,陆霖渊恼怒地声音传了出来,“林拾秋,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滚来第一人民医院!”
想都不想便知道,他让她过去做什么。
除了给沈蔓蔓磕头认错,还会有别的吗?
她感到浑身脱力,她是恨的,可面对陆霖渊时,她只感到无力,“霖哥哥,我求你信我一次,就一次。”
“我不是故意要伤沈蔓蔓,是她先对我的孩子动手,她口中表姐的孩子,其实是我和你的儿子,是我给你生的儿子,沈蔓蔓要淹死我们的儿子,我才会……”
“闭嘴!”
林拾秋话没说完,被陆霖渊气愤地打断,“你这谎话连篇的女人,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蔓蔓说了那个孩子是你和封途生的,是个野种!林拾秋,你想让我背锅?门都没有!”
“那个野种死了最好,蔓蔓做得对,就应该淹死他,就算他没死,我也会亲手弄死他!”
亲手,弄死他。
哈!陆霖渊要弄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喊自己的儿子“野种。”
林拾秋微颤的眼底氤氲着血色,却还是不死心地解释,“你别信沈蔓蔓的话,小意他就是你儿子!”
陆霖渊发火,“林拾秋,我没碰过你,我和你哪来的儿子?来人民医院,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嘟……
通话结束。
林拾秋盯着手机屏幕上“霖哥哥”三字,笑得欢笑,笑得前仰后合疯癫痴傻。
她赶到沈蔓蔓的病房,沈蔓蔓包着额头躺在床上,陆霖渊忙前忙后,帮沈蔓蔓添衣服、哄着抱着,一勺勺喂饭,削苹果,甚至还给沈蔓蔓唱歌。
那本该是属于林拾秋的温柔,她眼眶一酸,这几天哭得泪腺都快坏掉。
沈蔓蔓撞见直闯进来的林拾秋,吓得“啊”一声抱住陆霖渊。
陆霖渊满眼心疼之色,拍着沈蔓蔓的后背安抚,“蔓蔓别怕,我说过,谁敢动你,我让她百倍奉还!”
“林拾秋。”那双冷如寒潭的眸子,深深落在林拾秋的脸上,字字句句,如若剜心,“蔓蔓破了脑袋,伤及眼球!林拾秋,赔蔓蔓一双眼睛!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不保证下手的轻重,说不准,”陆霖渊面上覆着寒冰,下颚的线条绷成直线,将未说完的话说完,“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