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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被他们带到了天牢里,里面早已关押着靖王府的一干女眷。
水玲珑惊魂未定,双目圆睁,神智业已临近崩溃,似乎还不能接受靖王府被抄家的这一结果。
事情发生得太快,任何人都不能立即接受。
昔日荣宠加身的靖王爷,竟会一朝卷入谋逆案中,还有私造的玉玺这样的如山铁证。
贪赃纳贿,谋反大逆。
皇帝震怒至极!
我心里记挂着荣靖。
从那些人闯进鸣凤阁起,整个过程中,我都不曾见到荣靖露面,他忽然被人参本谋反,这必定是有预谋在先的。
可——
谁会知道这件轻裘披风落入我手,而且藏得这样深,就连我近日时常用着,都没感知出里面藏有东西。
还是一块沉玉。
从一开始披风到我这里,因为里面有小鸠儿的情谊,所以我珍藏许久,后来我被送回药王谷,期间两三年的光阴,荣靖没有打理过鸣凤阁,更是不知情这件轻裘的存在……
谁能料到这样的结果?
究竟是谁谋划得这样深、这样久……
我在自己身上摸索,取下头顶上的玉钗翠环,交给了在牢外看守的狱卒,向他打听道:“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个什么光景?靖王爷怎么样?是否安好?”
狱卒收了贿赂,放在窄袖里,嘴皮子懒洋洋掀动几下:“皇上还在问话呢,罪名坐实了,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水玲珑吓得跌坐在地。
她面容惨白,脸上的脂粉才上了一半,半张脸血色尽失,发髻松松垮垮,看起来像极了鬼。
“不!我不要!”她忽而爬起来,双手攥着围栏,没命一样的摇撼,“你们放我出去,我不是靖王府的人,靖王谋反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狱卒好笑的瞧她,像瞧一个疯子。
水玲珑还在那里发疯,吵得人鼓膜发疼,我受不住,离得她稍远些,翘首以望长廊处的动静。
但愿能见到荣靖。
“是你!”水玲珑骤然抬手,戟指相对,然后步步寸逼,“你在记恨王爷冷落你,所以你才故意陷害。”
我蹙眉不语。
水玲珑却不打算放过我,她指着我的脸:“玉玺是从你那里找到的,你还说不是你?”
“你去告诉皇上,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跟王爷半点儿的关系的没有,快啊!”她要去抓狱卒的衣服,但手伸了出去,狱卒不搭理她,兀自走得远了,那手就卡在围栏里,再不得进半分。
水玲珑又哭又叫,双儿在一旁劝慰,她气得发抖,一把推开了双儿,愤愤的在对方身上狠踢了几脚。
“给我闭嘴!”闹剧闹得人心烦,我一把拉开了双儿,用眼神呵斥着她们安静下来。
水玲珑还要闹腾,但突然间,她眼睛里放着光,越过我跑到门边,大喊道:“王爷!”
荣靖?
我立即转过身去,却见——他风姿不改,华服虽换成了素衣,但衣冠严整,容色肃然,举止间眉目磊落,清贵淡漠的气质从来不曾在他身上消失。
我还来不及问一问他的近况,水玲珑已嘶吼般哭叫。
“王爷,你让他们放了我,您从未碰过妾身,这侧妃名头不过是虚衔,妾身也从未救过王爷,所谓恩情根本不存,就请王爷告诉他们,靖王府的一切都与妾身无关,放妾身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