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样?
只是世事总是难料,很快,这平衡的局面便打破了。
依罗晚上吃得多了,第二日早上直闹肚子,下不来床,赵清明着了慌,忙得要去请大夫。
我拦住了他:“我就是大夫,你去抓些药来,再熬点儿热汤给她喝下就好了。”
赵清明这才略微放下了心。
他去了市集,家里就只剩下依罗、我和荣靖三人,我得照料依罗,遂上山去砍柴的重任便落在了荣靖的身上。
“好好在家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
走到门口,荣靖忽地转个身,站住不动了。
我奇怪:“你怎么还不走啊?”
他有些责备的眼神看我,委屈巴巴的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他已换了衣衫,没了那些华贵丽服加持,只有粗布糙衣,紧贴着他身材,但荣靖生的比例好,手脚长,穿了我亲手给他改的衣服,倒也合身,端的颀长落拓,只是腋下肩上的衫子会生摺,这是他一贯不喜的。
我把他给推了出去,回过头瞧了眼屋里的依罗。
她喝了药睡得正沉,我便一面给荣靖理齐了衣上褶皱生的地方,一边仰面去亲他的脸颊:“这样够不够?”
他猛地扣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抵在门上狼吻了好一阵,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我:“还不够,等我回来。”
“没正经!”我忙得送他离开了,自己去厨房里鼓捣着烧热水,免得依罗醒来没水喝。
浓烟差点儿没呛死我——在药王谷的时候,厨房里一向都是谢梅的天地,后来再嫁给荣靖,吃穿一贯不用我经手,自然,我对这些庖屋之事,就难免手生。
最后依罗实在受不得我的笨拙,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夺过我手里的蒲扇,自己把火扇得旺盛。
“你们夫妻两个都不会下厨呀,真不知道以后你们要怎么办?”依罗脸色都白了,可那一张嘴,总闲不下来。
“以后啊……他奴仆成群,吃的精细,身边会有比我好上百倍的人照料,哪里瞧得上我做的?”
依罗歪头看我,然后说:“那不一样啊,妻子亲手做给丈夫吃的,那能叫食物吗?那叫真心。”
“他去砍柴了,我现在懒得动弹,今天的午饭就交给你了哦。”依罗语调刻意上扬,带着取笑,“洛洛,我手把手教你,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依罗闲不住,指挥着我左右忙活,一会儿嫌我油盐放多了,一会儿又说蔬菜不能这样切……
活脱脱一个小管家婆的模样。
就在她把我手里的菜刀夺过去第十三次时,院子外的大门突然被人破开,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一阵的脚步声,齐刷刷走了进来,然后站定。
我们的话语瞬间停了下来,对视着看对方神色。
依罗手里还握着菜刀,猛地站起身来,大有要出去直接硬拼的架势,我忙得止住了她:“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听话,和我一起溜到了墙角,悄然降低了呼吸的频次,小心查看着外面的动静。
“人呢?为什么没有人?”
一道女声轻柔响起,我紧蹙着眉头,眉心突突的跳,心霎时沉了下去,暗道只怕是有些棘手。
这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赵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