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的纸条或可作假用以诬陷他人,但指甲当中与药碗里相同的药,再添上同样的伤口,难免就让人起疑。
毕竟,十指连心,任是谁,也不会轻易就这样损伤自己发肤。
林染衣虽然莽撞,但绝不是蠢笨之人。
若是荣靖肯相信她,那她至多就是损失一个青苓。
若是不信……
虽然诬陷一个小小丫头,算不得什么大事,丫头命贱,荣靖倒不至于就会牵怒到她身上去。
性命是无虞的。
可涉及谋害帝王一事……
说得严重些,那她整个儿林家,甚至包括其余的宗亲、来往世交……俱会受到牵连。
可能一顶谋逆的帽子扣下,便是万劫不复。
林染衣心里自然打算得清楚。
她指着青苓,道:“圣上,是青苓与臣妾说圣上圣体有恙,臣妾方赶去探望圣上,无意中又撞见此女正拿着汤药……所以做出种种猜测。”
“包括那个断裂的指甲,都是青苓一人经手,是否存在诬陷一事,与臣妾全然无关,还请圣上明察。”
她话说得恳切着急,已是尽量将事情的所有前因后果说得明白。
我看着她不住颤栗着的后背,心绪有瞬间愣怔。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此时此刻,即便此前人人皆言林婕妤如何受宠,在面临如此境地之时,她还是只能卑微请求着那个男人。
因恐自己性命,怕自己背后的所有人遭受牵连。
青苓不妨林染衣突然就将她供出,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泪痕尚未干透,来不及抹去便跪着上前,抓住了林染衣的衣袖。
哭诉道:“娘娘,您怎能……”
左手食指上的指甲印痕甚是突兀。
但林染衣哪里还有机会去和她解释,劝诫她舍弃小我成就大义?
当下推开了她,怒目而视:“你自己居心不良,可不要连累我林家上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
青苓如梦初醒,眼中现出朦胧,而后渐渐坚定起来。
松开了林染衣的手,缓缓地交叠置于额前,伏首跪拜了下去。
青苓道:“是……是奴才所为。”
“奴才原先是和人结怨,后来发现了此人竟出现在皇陵当中,犹记得她本不在随从人员当中,加上听闻了圣上负伤此事,便想要借此诬陷于他人,还让林婕妤作为目击证人替奴才出面。”
青苓声响发着颤,但说出话倒还算是清楚明白:“还请圣上与太妃娘娘明鉴,一切都是奴才所为,与林婕妤半分干系没有的。”
“所以,就连这张纸条,也是你用来诬陷别人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同伙,是吗?”懿德太妃就势问了下去。
青苓咬牙,道:“是!都是奴才用来诬陷他人的用具。”
林染衣一言不发,仍旧跪在底下,等候最终的结果。
头上,懿德太妃正和荣靖商议,似乎也颇是难以抉择。
说到底,青苓是林染衣身边的人,此事也是由林染衣所掀起来的,多少她也该付些责任。
但等到结果出来之时,众人都不免吃了一惊。
林染衣全然没有任何的责任,只是青苓罪责重,究竟难逃死罪。
荣靖命人来将青苓拖带下去的时候,青苓不喊不叫,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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