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两人脸庞均是一怔。
我方才将两人身上的特点指出,其实就已经辨明了。
也表明了在我心中对两人的认知与真伪。
但是谁也想不到,我竟会说出后面的话来。
对着那身上苦香味儿明显是才熏上不久的“荣靖”所说。
见状,我不慌不乱,只说:“在我心目中,荣靖早已经死了,和阿水一起亡故,早已经不复。”
后来的荣靖,厌我恨我,从不肯相信我,处处怀疑于我。
已经不见从前那个许诺要娶我的少年模样。
我笑:“所以有一个人愿意来替他将未完成的诺言践行,我很欢喜。”
回过身去,见到荣靖脸上阴晴不定,晦暗不明的模样。
“你很欢喜?”他嘴角一抿,说不清什么语气说出的这句话。
“自然。”我回答得也诚恳,没有分毫的犹豫,说道,“你是荣靖也好,他是荣靖也罢,既然我认识的荣靖已死,如果我一定要和一个荣靖在一起,那么现在,我有权利选择自己所认定的荣靖,不是吗?”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受不到丝毫荣靖该给予我的一切,他从前欠下我那么多的承诺,都还没有一一兑现……”
我顿了一顿,很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神色,并无异常变化。
哪怕我这样的暗示,拼了命地想要他记起从前与我所说的一切,他都还是无动于衷。
果真是已经彻底忘却,所以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在意的,从始至终,只有我这个当了真的笨人而已。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自认为还算是很灿烂的笑:“难道如今,我想要找到一个能替我实现所有过往诺言的荣靖,也有错吗?”
“要我苦等多年,回来将我风光迎娶的人,不会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轻信别人的挑拨,更不会连解释都不听,就将我定罪。”我转向那个不知是谁的人,问他,“你说要履行曾经的诺言,那么如今,这些,你可都做得到吗?”
我常说别人不按常理出棋,其实我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在我没有做出最终决定之前,除非是像徐卿文荣靖这类一早就开始算计于我的人,若否,其实他们也很难准确掌握我会做出什么应对之策。
我淡淡说着:“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东西,既然荣靖欠了我,你们又都那样地想要成为荣靖,那么——”
“我当然是要选择一个能够将这些弥补回来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住了嘴,默然等着他们的结果。
我知道两人不会动手。
我虽然不会功夫,也没甚么武学底子。
但是知道凭荣靖的性子,一开始他没有动手,那么,就表明他有所忌惮有所思量。
自然,我也不会再自作多情到会认为他是因为才不动手。
毕竟有前车之鉴。
在我从前受挟的时候,荣靖也并未有什么受限制的地方。
所以他绝不是因为我。
或许因为这是他母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所以他总是格外珍惜,不愿意让人玷污了这里。
又或许,他另有打算……
不管是为什么,至少目前的情形,两人只是在话术与战术上剑拔弩张,还没有轮到要用武力解决的地步。
静默了片刻后,荣靖久久不语,反倒是那生得和他一个模样的人,终究沉不住气。
他道:“我说过了,我一向不忍心让娥娥伤心,所以娥娥的要求,自然都会一一的应允,只要——”
<
br/>????“只要娥娥跟我走。”
“好!我跟你走!”我快速地接下了他的话。
但荣靖却是怒了:“洛娥,你是疯了不成?”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跟他走?”
我清浅一笑,答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愿意跟他走,自然就是因为——他是我日思夜想的荣靖啊。”
我做梦都想那个荣靖回来。
可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眼睛隐隐地有些湿润,像是有烟火熏了眼,又涩又疼。
但这种情绪很快被我按捺住了。
“你不是荣靖,我不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的。”他再不是从前的荣靖,“就算今日没有他的出现,我也不会留在你的身边。”
“滚——!”一声怒吼。
荣靖双手捏紧成拳,额角青筋直跳,仿佛下一刻,他就能够无所顾忌地挥拳出击。
在我视线还未收得回去之时,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便已经被人架着离开。
等到反应过来,思绪拉回,就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这里是哪里?”他带我到一片空地上去。
四周都是野地,偶尔几棵胳臂粗的老树被风吹得欲倒,光秃的枝干总像是要被摧折了一般。
荒无人烟。
“当然是履行我对娥娥的诺言了。”他笑,一只手搭在树干上,叉腰远眺,一会儿后,才说,“娥娥肯冒险选我,我自然也不能够让娥娥失望。”
骨子里有几分痞气。
倒与荣靖从前在苗疆时的表现颇为相像。
我目光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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