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告辞了。
并且反复强调,自己非是我口中的荣靖。
“怎么可能?”我直接喊了出来,脑子一热,对有可能的隔墙有耳也顾不得,就道,“我当初问你的时候,是你自己默认的,如今就这样反悔?”
“荣靖,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一定要这样瞒我,究竟又是为的什么?”
我便是将脑袋想破了,也着实理解不了,为何一个个的,都不肯如实告知于我。
我承认自己现在确实有很多事情记忆不起来。
更甚严重的,是脑海中零星的片段,全然是凌乱的,无法组织出一个完整的记忆。
在我记载着过往发生事情的手札被毁后,我再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在忆起时添上去,在遗忘时找出翻阅。
症状更是难以得到缓解。
所以我只能靠着残留不多的记忆,将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剖析清楚。
然而没有一个人了解我的现状,甚至连我笃信的事物也恨不能告诉我是我记错了。
只是我如何能够连荣靖的身份也认不出?
当日……当日出现两个荣靖之时,所有人都坚信我能认出。
我也确实认出,他们也都承认我的结果。
可现在却无人信我吗?
眼前的人摇摇头,在否认。
我认真地凝住着他,眼珠儿错也不
错,只想在他脸上瞧出一星半点儿的漏洞。
“你当真不是荣靖?”如今连我自己也狐疑起来。
他实在是表现得太过冷静。
仿佛我在这里无理取闹,但是他只是一个看客。
一个毫无情绪的看客。
得不到回答的我将手上的饕餮面具一把扔下,几步冲到了他的面前,紧挨着他。
在他猝不及防之际,已经踮起脚尖,自己凑了上去,堵在了他的双唇之上。
荣靖,你不是厌恶我吗?
既然厌恶我,见到我这样令人讨厌的行举,何不直接出声?
抱着这样的心思,我甚至没有心思去注意他此刻的神态与反应。
只一股脑地想要等待他接下来的做法。
凭脑海之中对荣靖的了解,至少他会骂一句不知廉耻,然后羞辱的话出口。
这才是荣靖。
对我千万分讨厌的荣靖,一贯认为我寡廉鲜耻的荣靖。
可是万没有想到,他竟什么也没有做。
讶异的同时,我的手在他面上抚过。
我曾在他脸上摸索过好几次,每一次都发现不了他脸上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样的地步,才能够没有丝毫的伪造痕迹。
我看不出,也辨认不出来他用的什么法子。
但可以确定的是,荣靖原本不是这副模样。
否则,我也不至于这样反复无常的想要证实,想要他亲口承认。
然而——
他非但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装作一个哑子,瞒过所有人,连对我的疑问也并不予以回应。
思及此,我心底窜出一股无名火。
忍不住张了嘴,露出牙齿,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惩罚似的,带着这些时日以来压积的所有负面情绪。
不甘、恼怒、怀疑……
所有的情绪,都凝在了这一咬上。
恨不能也如此前在他肩上留下的咬痕一般,几乎将肉给咬下的狠劲儿。
是了。
荣靖的左肩上还有我留下的咬痕。
“你不是口口声声否认自己是荣靖的事实吗?”我松了口,将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上,道,“那你可敢给我瞧你的左肩?”
难得地,方才那样的做法,都没能引起他的反应。
可在这一句话落后,他却瞬间抬手欲将我推开。
我的手就搭在他的肩上,在他神色忽变的时候,就已迅速去扯他的衣襟,誓要来证明自己的话不错。
因此,在他还未将我推开时,我就已先行把他的衣领往下拽。
露出了他左肩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