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靖道:“你记住,我并没有强迫你帮我,是你心甘情愿,其二,不管我是为了什么,都和你无关。”
这话说得绝情。
若是一般人,早已经觉得难堪。
可对方偏偏是廉庄。
只见她脸上笑得甚是开怀,仿佛荣靖说出的话有多好笑似的。
廉庄目光溜溜地在荣靖身上转悠,而后道:“小白鼠真是绝情,原先我以为你和那个小丫头勾搭上了,所以让她帮你,你不惜做出损伤肤发之事,最后身边只留下这么一个女人,和那个小丫头一样的讨人厌……”
她顿了顿,笑着看住了我:“我当然不会以为你看上了她。”
“虽然……她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可毕竟一个满头银白的女人,你留她在身边,无非就是……”
荣靖眼睛迸射出狠厉光芒。
廉庄蓦地便不再说下去了。
“罢了,我说得口都干了,你不想听,那我也便不说了。”廉庄拍拍手,最后哀叹一声,道,“这一次我来,可是听说了你特意过来才来的。”
“那你要待如何?”荣靖问道。
廉庄说得稀疏平常,自然不过:“当然是留下来,我要看你如何解决啊。”
“放心,我的问题,自然有熊猫给我解决。”
说着,竟然唤着白子墨给她带路。
又听她的声音脆生生地传来:“银针呢?”问的白子墨。
白子墨倒也十分乖觉,将方才的银针悉数都交给了廉庄。
岂料廉庄在得到银针后,竟然眼疾手快地便扎进了白子墨后颈上。
白子墨只微微一怔,一言不发,便任由廉庄将方才积攒下来的所有的气发泄在他的身上。
但我已能看得出来,白子墨的身形有变。
廉庄还在时,几乎都是她一人在唱独角戏一般,自言自语地将所有话给说话。
无人与她多说半句话,甚至在她决意要留下来时,荣靖也并不表态。
虽则,廉庄也确实没有给人表态的机会。
直待两人走远了,荣靖方才恢复如常。
“娥娥在想什么?”他问道,“可是在想方才的事情?”
等我再将目光放在荣靖脸上时,已不见了才刚的警惕嫌恶神色。
“我……”我抿唇,难言出口。
我已告诉自己,如今眼前之人便是荣靖,所以竭力按捺下自己偶尔生出的怀疑心思。
但是廉庄方才说了那般多的话语。
我竟然全然没有办法听得明白,就连想从中抽取出丝毫的线索,继而抽丝剥茧地解析都没有办法。
我问道:“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思量了大半晌的功夫,我竟还是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因为我记得的事情太多,记不得的事情也太多。
我太怕是因为自己的遗忘,才导致我方才的置身事外。
那种完全的身在局外。
尤其是在目睹荣靖对待廉庄的态度后。
以及他方才所说的话。
都太过陌生,让我才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荣靖怔一怔,随即又笑道:“娥娥想知道些什么,朕自然会知无不言,何须用这样怀疑的目光来看待我?”
怀疑的目光?
我一惊,迅速垂下眼去。
却又听他问道:“还是说,其实娥娥不过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