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意识地想要扬起脸来时,冷不提鼻尖从他唇边擦了过去。
他的嘴角尚有狞恶的伤痕。
在我触及之时,明显感知到他脸上一僵。
那些扭曲的陋痕划着我的鼻尖,有些微微的疼楚。
我迅速将自己僵硬的脖颈稍稍移开了些许。
但是却不敢动作太大。
四肢完全活动不开,全然地包裹在哑子的身躯之下,哪怕只是略微眨个眼睛,都觉得随时能可碰触到他。
索性也就不再纠缠于此,我直截了当地问:“你怎知他会来,你们私底下有过盟约吗?”
廉庄说过,白子墨是为了替廉庄将人引到此处才去找的哑子。
白子墨与哑子同时出现,而在关键时候,白子墨却反过来对付廉庄帮助我们。
实是让我很难不想到一层上去。
哑子从方才的僵硬中回缓过来,轻声嗯了一句。
湿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脸上。
然后又道:“廉庄他自会处理,也只有他能够处理。”
方才廉庄说,她若亡故,白子墨定然也逃不了一个死的结局。
白子墨究竟又会如何处理廉庄?
为了他自己的性命,他必然不会动手杀廉庄。
可若是我真的能够出去,我却又必须要除掉廉庄。
廉庄必须要除。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白子墨会不会来救我们,又要如何救不说,我们能不能等到白子墨的救援还是两说。
只是不靠白子墨,我与哑子两人,视线仅仅局限在彼此的脸上,根本无从得知外面的情况。
更何况哑子的腿被压住了,也没有办法挪动。
只有一个白子墨晓得我们遇到的困境。
但他能够处理好廉庄,又如何知道我们还活着?
换作常人,谁会来做这种几率渺茫的事情?
说不定他当真来营救了。
只是救出来的,却只会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然而现在,我们除了等待白子墨的到来,似乎也真是没有其余的办法了。
我兀自陷入沉思当中。
哑子的声音蓦地又响起:“他一定会来的,你不会有事的。”
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四肢渐渐开始麻痹起来,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空气变得稀薄的变化。
浑身的感官已有些不大清明。
尤其是耳朵里面的嗡鸣声愈大。
我有些听不清楚他的话。
禁不住出声问:“你说什么?”
哑子身躯顿了顿,撑在我左侧的手微微向内拢了拢,但却好半晌没再出声。
我也就这样等着。
黑暗里,他的脸不甚清晰,也或许有我眼睛发花的可能。
于是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我只能主动打破这尴尬的沉寂,问道:“……哑子,你与荣靖有何关系?”
他身体绷得更紧了些。
便连呼吸都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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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着,他的任何变化都瞒不过我。
我道:“又或者,我该问的,是你与荣治有何关系。”
“廉庄与荣治之间定约,荣治的要求是廉庄不能动手杀你我二人,且为他救治一个人。”
我想了想,才慢慢地串联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能够知道他不杀我的原因,可是你呢?”我想看住他的神情,但想到方才的意外,也就作罢,“你假扮作哑巴,来到这里,目的又是为何?”
良久良久,头顶都再没有声音传来。
只有我俩交缠的呼吸清晰入耳。
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中盛不下太多的沉默。
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我略垂了眸子,说道:“或许我俩就此死在了这里,你就要将秘密一直守到死,然后永远也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是么?”
脸上骤然被什么碰了碰。
哑子一手撑着石块,许是方才动作有些大了,让上面的石块彻底松动。
是以现在压在哑子手上的重量更重了些。
他又坚持了这么久,体力只怕早就被透支得差不多,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此际他又向下沉了几分。
鼻尖直接紧贴着我的。
我俩呼吸同时凝住了。
我试图动了动麻木的手指,但许久还是没法儿动手。
无果便罢,偏又有了抽搐痉挛的迹象。
疼得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如此暧昧亲近的距离,我这样的神情自然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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