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中一声骨头错开的声音响起。
哑子强硬支撑着,手臂却也因受不住如此巨力冲击而受伤。
我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伸出手去,想要替他扛住。
只是在伸出手的瞬间,手却被人握住了。
哑子将我的手强硬扣住,按回了怀里。
自己却以血肉之躯来硬生生承接直压下来的坚硬石块。
“你这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哑子依旧伏在我的上方,竭力控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尽力不压到我。
而后耳边传来他啐地一声,就闻他道:“别说话,我没多少力气了。”
“再等等,白子墨就快来了。”
我只能这样安慰。
但仍是掩不住心底的慌乱。
我不知道这样的情绪能不能称之为慌张。
或许有害怕,还有其他的情愫在其中。
虽然立场可能不同,对彼此的了解并不够深。
但是此际遇难,在我身边的人是他,替我扛下所有伤害的人也是他。
在这样黑暗无边的环境中,知道还有一个人陪伴着自己是何其幸运?
就如同样逃不了离火攻击的曲五翁六以及风长三人。
我明知道他们也定然逃脱不了这个空间,可是我所能确定还活着的人,也仅仅只有一个哑子罢了。
在他给了我安全与稳定的感觉之后,现今或许我俩都会葬身于此,我的确是害怕的。
但不知为何,我竟然有更怕的事情。
我怕哑子会坚持不下去。
他挨不下去,我们都免不了一死。
更重要的是,他是为了给我挡住这些危险而死……
思及此处,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胸中的酸涩感觉异常难抑。
连带着自己的话声都极度地不安。
我想要确定他的确还能等到白子墨的到来。
“……哑子……”一时之间不晓得说些什么,大脑一片的空白,于是只捡了自己所能记起的东西说,“你答应了我,脱身之后,必然要带我去找荣靖的。”
“嗯。”
“还有,关于荣治与廉庄的事情……”
后续我没再往下说去。
因为我听到他问我:“你很关心吗?”
“什么?”
“我说——你很关心荣治与廉庄之间的事情吗?”声音已很是虚弱。
但他还是努力将字吐得清晰,以便我听不明白,他还需再说一遍。
我愣怔了一会儿。
其
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到这些。
但很大一部分,许是因为我与哑子本身就没有多少的纠葛。
所以在谈话时,能说的话题其实少得可怜。
但是在此刻,我却又不得不多说些什么。
心底隐约有种别样感觉——就好像是现在我不和他说话,不知道下一刻,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回答我了。
这种感觉让我心慌意乱。
甚至来不及多想,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在心头滋生。
只是依循着自己的本能。
什么也不想,张口便说了出来。
故而他现在这样一问,我反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嗫嚅着唇好半晌的功夫,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被他握着的手尤原在他掌中。
粗粝的薄茧摩挲着肌肤,上面有黏稠的血液,因他方才的动作而染到了我的手上来。
哑子见我久不回答,倒也很是通情达理地作罢,并不多加追问。
只是除了一开始强硬的攥住我动作的手压下外,那只握着我的手便没再动过。
我不禁问道:“你的手……还好吗?”
我不能够看得到他的脸。
视线所及,只有距离我极近的石块,仿佛下一瞬就会直接压上我的面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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