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开的药剂量极大。
是以在喝完之后,加之原本就已浑身的不适,此际一旦有了加催助眠的药,便更是瞬间昏沉下去。
所以那一丁点儿的不对劲儿,也就很快地被我抛诸脑后了。
但其实睡得也不大安稳。
我瞧见荣靖了。
准确来说,是梦见了他。
应当是梦罢。
所有的甜蜜欢喜与痛苦难当,都格外的真实而残酷。
从最初相遇开始,将他无心的一句话郑重搁在心上,到后来他将我遗忘,认定我的死缠烂打,之后恢复记忆,却也没有如愿记得爱我。
再后来……
他亲手死在我的手上。
也许是私心使然。
在梦境当中,面对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荣靖”,我竟然能够准确无误地把真实的他给认出来。
只是不知怎么了,虽然将他给认了出来,但最后的结局竟仍是他死在我的手中。
我被这样的结果吓住。
满手的殷红入目,刺得人眼睛生疼。
渐渐地,视线所及,唯有那残忍的画面愈渐清晰。
我惊骇地想要醒过来,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却没有任何可以给我抓住的东西。
直到后面,便连原本在我怀里死去的荣靖也忽地消失。
我眼睁睁地瞧着他的身体破碎,像是雕塑一般,躯体一块块地消失不见。
我抓不住。
最后,入目尽是一片苍茫的白。
世间所有人事物都消散不见,只有我一人在原处呆滞地凝望,漫无目的地游浪着。
无尽的恐慌与害怕将我包裹住,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惊惧地想要大叫。
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即便嗓子已经喊得痛极,然而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去。
徒劳无功的武力感觉袭来,将那种无措明晰地放大。
梦境过于真实,使得我都忘记了自己仍在睡梦当中。
好似……
好似自己真的重来一次过一般。
只是结局依旧令人感到极致的悲伤与苦楚。
脸上一湿。
我疑觉是天空下起了雨。
我很讨厌下雨的。
因为下雨总是让脸湿漉漉的,满面都是水渍,让人无端端就觉得很难过。
难过到以为那些雨水就是自己的眼泪。
可是要难过到怎样的地步,才能够真正做得到泪流满面?
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把脸上的“雨水”抹开。
却不料手腕被人抓住。
转而脸上有轻柔的细腻触感传来。
带着别于脸上冰凉的温暖感觉。
温柔之至,一下一下地替我将那些湿润地方擦拂着,仿佛是在对待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儿。
最后,额上覆上一片温软。
我的心一惊。
挣扎间忽然睁开了眼。
“白子墨?”我反复眨着眼,才确信自己已从那噩梦中的困境挣脱,“你怎么会在这里?曲五与翁六呢?”
凭照曲五二人对白子墨的防备,如何会放心让白子墨入我的房间?
更何况——
我不由得抬手揉了揉自己肿胀的脑袋,问道:“哑子如何了?”
“姑娘一旦醒来,关心的都是旁人……不对,姑娘即使是在梦境之中,亦是呼喊着他人的名字……微臣有些伤心了。”白子墨答非所问道。
我不愿意理会他。
脑袋适应了一会儿后,慢慢地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左手手腕竟握在白子墨的手上。
我将手挣脱了开,挣扎着便要起来。
白子墨不以为意,只是悠悠然起了身,站得远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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