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实在不很是明白廉庄的做法。
但忽地有想到了些什么。
“是因为荣治?”
廉庄笑吟吟的模样不改分毫,两颊上的酒窝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程度,若不是在她手头跌过跟头,很难有人会对如此娇俏的一张脸生出不喜。
她笑道:“廉庄一向都是很受信用之人呐,可不似其他人。”
“我原先是派人来告诉过你,只要你肯自戕,让熊猫甘愿出现跟我走,我就不会为难你们分毫的,可是如今……”
她刻意地一顿。
似笑非笑地看住了荣靖,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是荣靖瞒了下来。
廉庄派来的人告诉了荣靖,但是荣靖却没有告诉我。
我侧目看到了荣靖眼中的担忧。
自然而然,看不出有分毫的虚情假意。
廉庄要我自戕,这样的事情,莫说荣靖没有告诉我,即便是告诉了,我又如何能够如廉庄的愿?
是以我回以一笑,示意荣靖安心。
我不至于因为廉庄的挑拨而中计。
荣靖方悄然松了口气,随之恢复此前的清冷模样。
廉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说:“既然你现在都已经得知了,却还是不肯答应,为了使我的怒气消散,总得要有人让我消消气
罢。”
闻言,我面上一冷,喝道:“你想作甚么?”
我倒不在乎她会对我作甚么。
毕竟在荣治生前身后,廉庄都已经做到了她所承诺之事,她绝不会要我性命。
所以我并不害怕。
但是廉庄却是没有说过要放过我身边的人。
无论谢梅,抑或是荣靖……
此际都被廉庄捏在掌中,要生要死,不过都是廉庄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我仍是紧张不已,只面上不肯表露半分,只恐流露出自己太过在意的表现,让廉庄更容易拿捏。
但是廉庄显然不会想太多。
她只是轻轻一笑,俏丽的脸上颇是高兴,“怎么?谢梅吃了这么多天的苦头你都不曾过问一句,现在我只是想要把你身边这人带走,你就这般紧张。”
廉庄连连“啧”了几声,而后才道:“如今看来,两人的地位高下立现呢。”
“你说什么?”我忽地紧张起来,双手紧抓着牢门,将我与廉庄的距离拉近,说,“你让人对谢梅怎么了?”
廉庄这厢方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捧着自己的脸颊,画圈的脚蓦地停下,倏然长叹了口气,却笑得两眼弯弯。
廉庄道:“也是哦!既然选择了不告诉你我的打算,他又怎么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呢?”
“你不必拐弯抹角。”我冷眼瞧她,手上攥得骨骼咯咯作响。
廉庄见状便笑,笑得颇是欢欣模样,“我的意思是……在你迟迟不答应我的要求的这些日子里,处处维护你的好师兄,赤国人人称赞的北竞王爷,可是受了不少的苦。”
“我想想啊,都有些什么苦楚……”廉庄眼珠转了转,里面流光溢彩,“好似我记得他原本就受过很多的苦楚,宫刑啊,断指啊……”
“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那么残忍,至多不过是拶刑之流……哦对了,他看向我的神色很是不友好,我不喜欢,所以让人用尖刀将他的眼珠儿给剜了下来。”
廉庄每说一句,我的心便往下多沉一分。
从前谢梅为我所受的苦痛已经够多,廉庄若还要再折磨于他,还要再受我拖累而使得廉庄对他动手……
我难以想象,这几日谢梅是怎样挨过来的。
可廉庄显然只凭靠言语不能尽兴。
她抚掌道:“我知道你和他感情一定很好,要不是有荣靖的阻碍,你不一定会这般舍得让他受此苦痛的。”
“所以啊,我将他的眼珠儿送来给你,并不需要你怎样感激于我,只消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即可。”
廉庄话落的瞬间,已有人自她身后徐步走来。
那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赫然入目的,是一对儿连筋带肉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