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四处搜罗了不少的医书。
药王谷的,鬼医世家有的,甚至是各处有名的无名的藏书,白子墨都一一搜罗了起来。
廉庄无意中曾看到白子墨潜心专研,大概方向就是针对我的体质所做的药理准备。
她约莫揣测出了白子墨的用意。
而恰好廉庄又记住了其中所需琰霜花一事。
前后联系起来,廉庄自是毫无疑问地将白子墨所做的一切行为归咎于我。
我时日无多,白子墨如此费尽苦心,廉庄很难不将白子墨经历的一切罪责加诸在我身上。
更何况廉庄认定白子墨对我抱有别的心思……
她笃定白子墨必是因为才对她心生背叛,也是因此为我去冒险。
廉庄因此对我很是怨怼。
但是——
她莹亮的眼珠儿一转,悠然道:“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告诉你,我说熊猫一定会来,他就一定回来,而你所要做的,只是去死,知道了么?”
“赌约。”我平直道。
不管白子墨所为为何,我到底不是十分在意了。
在自己的自由与我之间,即便廉庄说得何其有理,但我并不认为白子墨一定会回来。
一个药人而已,只要白子墨有心想寻,总能够找得到比我更好的。
但是我现如今却不能够再犹豫下去。
谢梅心脉突然紊乱不堪,我只能勉强先将他几处大穴按止住,而后对廉庄道:“将他们都放了,让谢煜撤兵,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你就是。”
谢梅到底是个成年男子。
虽然被折磨了许久,人已经消瘦了下去不少,但终归要我把他挪动起来检查其他地方的伤势,还是十分困难的。
于是我说:“只要你能履诺,我这一条命,自然会乖乖奉上。”
廉庄略作怔愣了一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顷刻之后,才见到她大悟的模样,随之笑盈盈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神色,“人我是可以放了,亦可以将那个赌约告诉你,但是得确定你不会再耍诡计。”
“如今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如何刷诡计?”我心里急得不行。
谢梅的气息变得异常,脉搏跳动无序。
我感受到他正在痛苦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也没办法听到我的呼喊,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魔魇之中。
我只怕他深陷进去再没有办法醒过来。
廉庄看
出了我的急切,笑眯眯道:“赌约我可以先告诉你,但是人我要在你死后才放,若否,他们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她的考虑原是在此。
纵使谢煜给了她所有的权利,让她得以肆意妄为,廉庄却也要提防着谢梅等人对我的搭救。
遂我道:“先让我将他身上的伤医治好。”
“赤国有御医。”
“我放心不下你。”我直言不讳,“还有,让赤国收兵,在荣靖回返之前,你都不能再让谢煜出兵大岳。”
“你觉得他会有命回去?”廉庄反问。
我瞥她一眼,无暇去想她脸上神情何意,“你会背信弃诺?”
“当然不会,如若不然,你早就已经死了。只是我也并没有答应你不杀他们,只是——放人而已。”
我现在满心只有谢梅的病情,听此言语,并不想同廉庄浪费太多的时间。
于是只是说:“你若不愿意,那便作罢,但是我也不会如你的愿。”
廉庄顿时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瘪着一张嘴,说道:“我要他们的命作甚么?等熊猫回来了,我就带着熊猫离开,他们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廉庄虽不算什么好人,却难得在信用上还值得人与她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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