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没有你，我会难过

很好的选择。

    如此想来，我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可是我不会再记得有关于你的一切。”荣靖伸出手来，指腹摩挲着我的眼角，语气放柔了，说，“娥娥，你说你恨我，我能感知得到，你说你不爱我，我却觉得你爱惨了我……”

    他将一切缓缓道来，一如他的动作，温柔而又缱绻。

    却如激水投石，在我心底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最终一击敲在了我心里最为柔软之处。

    隐隐地有些发疼。

    不给我一丝一毫开口的机会，荣靖自顾将话接了下去，“我不知道为何你会是谢梅的妃，是我的后，我甚至不知道为何你会这般待我……”

    话里的受伤明晃晃的，令人不觉跟着心疼起来。

    “是！没有你，我也可以将我身为帝王的所有事情处理好，但是——”他话声一顿，指尖细细描摹着我的眉目，“但是娥娥，没有你，我会难过。”

    “从我醒过来后，我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像，我不知道她是谁，直至看到了你，我才知是你……娥娥，你可以选择继续恨我，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有晓得一切前因后果的机会。”

    “即便你会后悔也愿意吗？”我忽然直视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他眼里看出一丝一毫的惶然与悔意。

    若是过往的荣靖，岂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是因此时此刻，在他失忆的期间，是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才会如此依赖于我。

    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几乎要将他的脸给看穿。

    令我失望的是，我始终没有看到我所想要见到的。

    他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格外的坚定。

    他是真的想要恢复记忆。

    我问道：“荣靖，若我说我……”我忽而一哽，许久后才续道，“如若我答应为你恢复记忆，但要你之后不再纠缠于我，你可做得到吗？”

    我承认我心软了。

    只要是他想要的，我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想要满足于他。

    或许也是私心，我也希望能够看得到荣靖后悔苦痛的模样——不管是因为这段时日他的种种表现，还是他真的会因此而对我有所愧疚。

    所以我也动摇了。

    在让他恢复与否的问题上，我先前的所有的坚决，都在他三言两语之中烟消云散。

    然而我并不知道荣靖恢复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我曾令他失望透顶，曾亲手要了他的性命，凭他的性子，我并不觉得他会善罢甘休。

    而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与他纠缠。

    所以我只能够提出这么一个请求。

    意料之中的，荣靖拒绝了，“不会！我绝无可能答应！”

    但给出的理由却又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

    他说：“娥娥，我想恢复记忆，是不想空缺一段有关你的时光，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都不会想要你缺席。”

    “可我说过你会后悔！”

    “那我发誓我绝不后悔呢？”他严词反问。

    这人一贯这般喜欢勉强于人，越是别人不愿的事情，他偏越是喜欢勉强。

    从来如此。

    一时之间，我竟然忍不住想笑，“荣靖，求而不得，真的能够让一个人魔怔至此吗？”话问出口，我自己却仿佛也能够给出一个答案来。

    是真的能够令人疯魔！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都一一经历过，也曾一度连自己都快要识不得自己原该是何种模样。

    甚至现在，我都快忘了曾经的自己如何。

    不及荣靖回答，我自己已收回思绪，对他道：“好！我帮你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