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敏感易疼的,可疼是疼,却不至于要命,除非有那小宫女自己心窄,寻了短的。否则,至多不过是见个红肿,况且,往往又是见不得人的地方,告状都没法子告,再说上差管教底下人,还不是寻常么?”
苏子规道:“那怎么又说娘娘不好伺候就一回呢?”
玉儿道:“娘娘也是人,再温柔慈善的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若娘娘心情好的时候,对奴才们有个小错,或是哪句话说错了,也不以为意。可若是娘娘们哪日心情不好了,哪个奴才再不长眼,做错了事,便是要了命了。”
苏子规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玉儿又道:“其实,掌事姑姑们,有时罚底下宫女重些,也是有让这些宫女,日日都当娘娘们心情不好时伺候,真到了伺候娘娘的时候,也不至于行差踏错,犯了大罪了。”
苏子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可是话说回来,陈贵嫔那边,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玉儿道:“这个,奴才是真的不懂,您别为难奴才。”
苏子规道:“罢了,我不为难你。明日初一,等各宫窜门的人都去得差不多的时候,咱再过去。”
玉儿道:“那奴才要不要备上些礼物?”
苏子规道:“咱手里有什么好东西能给人。我又不像别人能刺能绣的。”说着,摘下头上的金簪,接着道:“便是同样的金凤,人家头上的是七尾,我这只有三尾。”
玉儿替苏子规梳散了头发,道:“才人别急,总有出头之日的。”
苏子规笑骂道:“净胡说,我哪是为了这个,我是说人家看不上咱这边拿的东西罢了。”
苏子规和玉儿这边屋中暖和了过来,心思也大为宽慰,那边的陈贵嫔却是在坤均宫殿前饱受寒风。
却说陈贵嫔刚回到令德宫,便有皇后身边宫女过来传召。陈贵嫔只得乘着轿辇,往坤均宫来,是而苏子规在令德宫外之时,倒不是陈贵嫔有意给苏子规闭门羹,实也是一桩误会。
陈贵嫔坐在轿辇上,问来传话的宫女道:“皇后娘娘叫你来,可曾说过是为了什么么?这会子,娘娘不是该在寿宁宫中么?”
那宫女道:“回贵嫔娘娘的话,奴才也不知道,叫奴才来的玉璃姐姐,和奴才说,在今儿宴会上时,娘娘便说待宴散了,便请娘娘回去。听玉璃姐姐的意思,娘娘是不大高兴呢,只是碍着当时那么多人,不好发作呢。”
陈贵嫔听到皇后心里不大高兴,又不知所为何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又问:“那皇后这会子不在寿宁宫么?”
那宫女道:“皇后娘娘自然是在寿宁宫中的,玉璃姐姐叫奴才过来时,也没告诉奴才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回来,想是玉璃姐姐知道。”
陈贵嫔见在这宫女这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也不再问话,由着轿辇将自己抬到坤均宫前宫道之上。贵嫔虽在尊贵,在坤均宫前这条路上,却只能凭着双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