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思考,哪怕又无数次的被师父因为不老实回话而重责,却依旧无法在这个时候去思考,仿佛在师父面前,自己的一切思维都已放空,连语言都已不能。
就这样跪在崔月芝的像前,苏子规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膝盖上的疼痛,每到这个时候,她的身心都会被放空,直到身子微微晃动,看到眼前的一切有了轻微的颤抖,苏子规才发觉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心中暗自嘲讽:“苏子规啊、苏子规,到底你还是不如以前了。”
就在这时,只听玉儿的脚步声越发近了。苏子规也未起来,只听进来玉儿道:“贵人在向上元夫人求什么呢?哎呀,怎么也不放个蒲团?”说着,便要搀苏子规起来。
苏子规将手搭在玉儿的手上,站起身坐在床上,道:“没求什么。不过是想起那日夫人曾对我说让我好好过日子,我想问问夫人,倒底什么样子才算是好好过日子。”
玉儿口中道声:“得罪”,伸手挽起苏子规的裤管,道:“您别每日间琢磨着怎么让皇上厌了您就成了。”
苏子规道:“再说这话,你便出去,我这屋再不要你了。”
玉儿一边揉着苏子规的膝盖,一边笑道:“行,玉儿出去,可是玉儿出去,您也得叫玉儿替您拟给皇后上呈的折子啊,您现在自己可出不去。”
苏子规白了一眼道:“惯得你。行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给我揉了。”
玉儿道:“您就是不愿意听奴才说这些,也不能赌气不让奴才给您揉腿啊,您自己瞧,都红了。”
苏子规道:“不用管,过个一时三刻,自己就好了。”
玉儿赔笑道:“贵人,奴才知道这么跪着膝盖会有多疼的。奴才真不明白,好好的,您这又是做什么?要么奴才去寻太医来看看。”
苏子规道:“胡闹,这件事要什么太医。况且又不好给人家看的。”
玉儿道:“您若不嫌弃,奴才那里还有些药油,要么拿来给您涂涂?”
苏子规拦道:“很是不必的。你瞧瞧,眼下都快要大好了,又用什么药油,怪难闻的。”
玉儿低着头,不再说话,专心的替苏子规揉着。
苏子规又道:“对了,你手里怎么会有药油呢?”
玉儿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和主子们不一样,没有几个没有挨打受罚过的。挨了打,受了罚,又不得找太医,总不能就硬生生的忍着疼。便找人托能出宫的小太监出宫给换些药来。”
苏子规眉头一皱,道:“这个能送进来,那什么也都能送来了。那宫门外还要守卫有什么用?都成摆设了。”
玉儿道:“贵人息怒,这事各宫各处都有的。那些小太监也愿意替我们做这个,若我们是在主子面前做事的,总有个在主子面前给说三两句好话的,便是寻常小宫女,我们的活计叫他们跑个腿能吃下七八成的。”
苏子规正色道:“这又是你所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