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她的手还未摸索出多远距离,竟凭空被狠狠抓住了手腕。
“你……”凤臻心中一颤,对这个看不见的东西不禁害怕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再次盯着自己。简直令人发毛。
“你是想着没烧死我便挠死我?没挠死我便掐死我是不是?”眼睛的声音。语气中有几分不悦。
呃……
凤臻疑惑,“你……何出此言。我为何要杀你?”
不过,从那声音中她想起来了,此人应是那日在雪地中救醒自己的人,乞丐男子。
他又救了自己一命?
她记得……之前自己是不是去了趟古府,还见到了古慕寒。他病情很重,本是想回去的,却不想被人偷袭了。
对了!的确是这样。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在对方肩上闻到一股特别浓烈上头的烟雾气味,应是来自湿木焚烧后浓烟滚滚,被熏出来的。儿时闻过一回,便是在古府里“纵火”那次。
而先前在树林中被俘虏时她闻到的,和此刻空气间所弥漫的气味如出一撤。
看来,便是他在搞鬼了。
凤臻正色道:“你虏朕谓何?朕……我要去寻人,便被你这般莽撞给耽误了。”说完,爬起身来想下马车去。
男子道:“坐下!你命都是我救的,感情‘感恩戴德’都是骗着我们小老百姓玩呢?”
凤臻愣了愣,极不情愿地退回原位,道:“我很感激你两次救我性命,可初次之时便与你交过底了,我实在无力回报。”
“就不担心担心你爹吗?”
男子的话语又令凤臻愣了一下。他又道:“你那位朋友的病情你且放心,暂时没什么大碍。相比他,你身为曾经的一国君王,不该是好好筹谋一下复国大业吗?”
凤臻沉默了。
因为他说得对,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便是古慕寒。只要他没事,自己才能安心去做别的。
想来,刚刚所见到的的确是梦境啊,不然后来怎么可能连母帝都来了。
说起梦境,凤臻不由心中一紧,想起了内容。
她目前为止还算活得好好的,遂无论去到天涯海角也还在这世上。倒是古慕寒的病情日俞恶劣,才让她最担忧。
眼下自己在哪儿?该怎么回去?
如乞丐男子一般,这位迷一样的人救自己前都需得谋划好退路,如果说自己现在回去,岂不刚好撞上他们巡逻军吗?而且还是加强巡逻人数后的巡逻军。
显然不能。
可还能怎么办?简直如坐针毡。
还有,自己也不过昏迷了一下而已,也不至于一觉醒来便多了个亲爹呀?哪儿来的?
父君?
当年自己遣散母帝后宫时,曾问过父君是否愿意留在宫中?
他拒绝了。
说是宫中已无牵挂,自此山高水远任君行。也许他会到处游历,等死了以后再葬入皇陵,母帝身边;也许他会回家看看父母家人,毕竟自从十九岁时,便被一名大官强行收做了干儿子,又强行送入宫中去。
他很想父母,很怀念家中的景色。凤臻也正是看出了他的思乡情浓,便成全了他。
说来她虽然是父君亲手带大的,可父君给她的印象却平平无奇。
他的性格很沉闷,多半时候并不怎么说话。虽然受母帝宠爱,仍然低调得很,事事不与他人计较,能忍则忍。
偶尔和母帝在一起时,也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乍一看毫无性格可言,白白浪费了一张风流倜傥的容貌。
凤臻记忆中,唯一一次他在母帝面前主动有所求,便是有人在他从家乡带来的物件儿里抹了毒,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给了年幼的凤臻玩。
结果祸及太女,他原本要被斩首示众,可他当机立断也让自己染上那毒,以此证明清白。后来在案情查清楚之前,他在牢中度过了半月。
每日一份所求信。
而他所求的,便是希望母帝能尽快查出下毒凶手,还他一个清白,还家乡一个清白。
理所当然。
直到一年后凤臻再次中毒危机生命,才从下毒者口中审出了那庄事。
下毒本就冲着凤臻去的,又能杀死太女又能除去个受宠的面首,一石二鸟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若说除去一个受宠的面首只为争宠尚情有可原,可除去太女凤臻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此女并非宫中面首们的血脉,可以说除了母方,简直来历不明。又作为唯一的皇家子嗣,十分惹人深痛恶绝。
只有她死了,女帝才能明白将全部心力都放在一子上作培养,实属不明智。
且也只有她死了,其他面首才有机会孕育自家的宗亲子嗣。
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