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颠着的球,一伸脚准备掠走,可怎么每次都堪堪擦着球的边滑过,看好的方向莫名其妙失了准头。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失误,不服气再来,还是一样,就好像明明看见鱼儿在水里,伸手下去捞总是偏了那么一二分。
旁人只当夏元庆放水,可有一人看出了端倪。
朱卿在一旁观战,一开始笑眯眯看着纪云输得惨,心想这回阿瑾得花多少力气把他哄高兴了。可看着看着形势就不对了,怎么闻达放水太过么?一连数球都捞不着一个影儿?
再仔细一看,是这小子步法有问题。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有了解法术的人才能看出关键。
朱卿心里吃了一惊,为何这小子会这门法术?何时习得的?看来需要好好关注下这个小家伙了。
连回两局,扳平了输赢,纪云也见好就收。大家都古怪地看着夏元庆,都以为他放水,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是根本捞不着球。
王守来笑嘻嘻上前拍了拍夏元庆肩膀:“平日也不见你这么怜香惜玉,怎么今日不惜毁了一世英明?”
“呵,呵呵,呵呵呵。”夏元庆尴尬地一笑。
纪云不想引人猜疑,适时冲夏元庆拍了记马屁:“多谢手下留情,要不然我们输得太难看。”
朱卿满怀深意地对纪云笑道:“若仙的身法大约都能赶上郑老爷子了吧。”
“献正哥取笑了,我哪能跟郑师父比啊。”纪云听了这话,心里暗暗警醒自己,不可再逞强好胜,传出去说不准惹来风波。
接下来几局,纪云都老老实实地输了,没有用任何法术。夏元庆心道:果然是先前状态不好。
朱瑾看着尽管输球但还是玩得满脸兴奋的纪云,默默递了块帕子过去给他擦汗。
“怀瑜哥,”纪云两眼放光,“你那招叫什么?从后面也能把球掠走,能教教我吗?”
“好啊。”朱瑾眼里溢满了温柔,顺手又递过去一壶水。
直玩到日头快要落下,才在此起彼伏的腹鸣声中想起来,该去吃点东西了。
“今儿个咱们赁一艘画舫在叠望湖上用晚膳,再请醉花楼几个娘子来助助酒兴如何?”夏元庆搓搓手向众人提议道。
“画舫可以有,醉花楼的娘子就算了,小心让你爹知道。”朱卿笑着摇摇头。
“走吧,今天晚上人多,去晚了连画舫都赁不到。娘子不用叫,不过酒是不能少的,今天咱们喝尽兴。”王守来一只手挂在夏元庆肩上,两人勾肩搭背,还放声唱开了。
七个人闹闹哄哄地就向叠望湖走去,经过街市,只见人头攒动,白天里的暑气已消散了不少,带着些许凉爽的微风撩起茶楼高悬的幌子,撩拨着行人休憩的闲绪。
一轮斜阳艳红,飞霞漫漫延伸向远方天际,就像蒙在苍穹的霞盖,羞怯地笑望即将拉开的夜幕。
朱卿赁了一艘不大不小的画舫,让船家和船娘子准备酒食,几人就坐在舫中边吃边等放莲花灯祈愿。
有好友时常相聚,鲜食美酒果腹,每天过得自在欢乐,这样的生活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