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罗瘦了。当然从我第一眼见他开始,他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是悄无声息地、缓慢地、又直线式地消瘦着。只是那时,我没咋注意。
他着装很正式,甚至配了领带夹。初识他的时候他170斤,我看他现在130斤都未必有,五官精致,一米八几的个子挺在那里,高挑好看。他真的宛如脱掉了曾经的一个自己。
顾罗的焕然一新使大家都尖叫了起来,猴子离开座位,几乎是一个高跳蹿到顾罗身上,说道:“你小子!好几年都不露面!失踪人口回归呀你?!”
顾罗把猴子从身上扒拉下来,顺腿坐在猴子的座位上,环顾大家笼统地打招呼:“都老了呀你们!”我低下头,一时间并不希望与顾罗有什么眼神的接触。
猴子推搡着顾罗,说道:“死萝卜,你去坐到许久那里呀,为啥插在我和张青青中间,我俩亲热着呢!”顾罗并没有挪开的意思,猴子便搬了一把凳子插在顾罗身旁,道:“死萝卜!快说说你这些年噶啥你呀!我都没有认出你!大变样啊!”
顾罗嫌弃地说道:“死猴子你倒是没咋变,看着还是那么顽皮。”猴子刚要开口还嘴,只听见司仪开口了:
“尊敬的各位来宾.....”
大家此起彼伏地欢呼起来,顾罗双手捂在嘴前,掩盖着自己的笑意,他眼神通亮,认认真真地听着司仪讲话。
“接下来,激动人心的时刻来到了,让我们有请新郎入场!”
宋宁穿着得体的新郎服,光彩熠熠地站在了礼堂门口。他不是曾经的宋宁了啊。我心里这样想着。
宋宁和顾罗关系很好,这也许就是失踪许久的顾罗出现的原因。那时候,宋宁坐在顾罗身后一排,俩人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一起横着搞日光浴,宋宁白,顾罗胖,俩人就像在鸡汤锅里面的两只肥鸡,在阳光的照耀下冒着热气。
宋宁乖巧而又懵懂无知,是个人畜无害的傻白甜,他照顾班上同学,班上同学也照顾他,连同后几排的“积极分子”都喜欢他,很了不起。
积极分子姚远,是宋宁的头号大哥,尽管宋宁并不承认,但姚远是这么说的。
姚远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讲的班老大,主要业务可能是打架,因为离得远,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搞什么的,反正不是搞学习的。他最好的表现是准时到校,然后睡一天,哪节课都不醒来,然后晚上打了鸡血一样兴高采烈地出门去。
所以姚远是不知道学校有些什么科目、做什么作业的,更别说准时交作业。因为他的业务范围里面不包含学习,所以各班委也就不收他的作业,但他遇上了傻白甜的宋宁。
“醒醒,姚远,姚远,交作业了。”宋宁在课间轻轻摇着姚远的手臂。姚远的手臂因为睡觉压的横七竖八都是印子。
“醒醒,姚远,姚远,交作业。”宋宁摇着姚远,其他“积极分子”也都好像等待着一场好戏,都躲远了咬着嘴唇笑。
“醒醒....”
“啧,有病啊你!”姚远睁着半只眼睛,都没咋看宋宁,换了个方向又睡着了。
“交作业。”宋宁说。
“......”
“交作业。”宋宁说。
“......找死啊你。”姚远没有抬头,从咯吱窝里传出一句。
“你起来写作业。”当他再说出这句的时候,连积极分子都不敢笑了。
姚远从手臂里面抬起头来,再一次确认:“有病吗?有病就去治,傻逼。”他转着自己没有睡醒的眼球,给了宋宁一个白眼,然后趴了下去。
“姚远,作业是册子第18页-22页,我给你折起来了。”宋宁把册子放在姚远手边。
姚远伸手摸到册子,“唰”一声直接给扔到角落的垃圾筐里,一点没有犹豫。宋宁叹了口气,把册子捡起来,拍了拍尘土,然后说道:“不要生气,作业还是要做。”
周围积极分子没有想到宋宁反过来劝姚远不要生气,这呆子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危险,于是面面相觑,等着接下来的姚远的爆发。
姚远抬起头来,说道:“你是哪个?”他这意思,无非是叫宋宁少管闲事,尽快走开,在我看来,都已经给足了宋宁的面子了。
宋宁说道:“我叫宋宁,宋朝的宋,安宁的宁。”
姚远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宋宁把册子放在桌上拍了拍,说道:“作业要做的啊。”他声线温柔,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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