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蹊啊黄蹊。
易憧憬多次因为黄蹊的明枪暗箭而愤恨不已,甚至于要跳上桌子飞跃起来揍黄蹊的地步。我不知道易憧憬的背景有多厉害,但他显然不害怕齐总在他的实习报告上写出“不合格”仨字。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是知道的,但这头牛犊有点猛,他总以为坐在他面前的,被社会捶打了这些年的这些老虎们都是猫崽子,说拎起来就拎起来。
齐总的脸色想当然这个时候更加灰暗,这时候她会把目光转向李婧总,用眼神质问李总教人不善、用人不妥,然后顺便给我一个白眼。女人对女人,有时候会格外狠一些。
我面对飞跃起来的易憧憬和黑着脸白我眼睛的齐总,都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怕易憧憬疯起来碰坏我的电脑,至于其他事情,向来我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在三个老虎面前,因为身份卑微而又不能火上浇油,装作与我无关,是我当下最好的选择。
易憧憬疯完之后,会在李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意犹未尽地坐下来,侧着他好看的脸部,给黄蹊一个白眼,然后鼻子里冒出一句似有若无而又清晰无比的:“哼。”我理解为那是他没有揍得成黄蹊的小小遗憾。
若是我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我一定在心里偷偷为易憧憬叫好,搞不好还会喊出来。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人老了,该磨去的东西一样也不要留下。
统筹会上,按照黄蹊的一贯计划,我自然是没有把字签完。黄蹊不回复我的邮件,他不签字,李总也不好审核。没有签完字的图纸放在齐总座位面前,她连看都不看,就扔到一边去。
我默默打开电脑,摆好投影仪,等着黄蹊表演。
“啧。今天开会前我是要进行自我批评的。”黄蹊站起来,手挽成一个球,低着头陈恳说道,“昨天我审图审得太晚,以至于交给许特助的时候,来不及签字了。本来想今早能够赶得上,谁知道又被客户拉去讲细节,最终李总也没能审核。这是我的错,齐总请不要生气,下次我会早点交给许特助。”
我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从前我会在心里骂一万遍“和谐音”,然后同样站起来自我批评一阵,然后接受齐总的白眼。但如今我已经二十八了,我已经不是二十七岁的小姑娘了。于是我没有说话。
“许特助今天还生气了呢。”我没有站起来自我批评,使得黄蹊找到了参我一本的空子。
我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装作我没有听到,依然在调节我的投影仪,打开我的cad。
“许特助不要生气。审图本来就是工序比较多,但集团的规定是这样,希望许特助心里不要放负担,不要在齐总面前,搞得好像我们不团结。”
我依然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许久。”齐总终于忍不住道,“你没有听到吗?”
黄蹊啊黄蹊,终于轮到我表演了,你许哥给你的对手戏,请你接住。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齐总,又用天真无辜的眼神看了一眼黄蹊,最后用无奈而伤心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总。
齐总见我还不讲话,便向李总道:“筹备会是你主持,图也没有签审,分析员还这个样子,你怎么安排的?”
很好,我看见李总的脸上有了怒气。
李总瞟了一眼黄蹊,用明显的忍耐口气道:“黄蹊,许久给你邮件审图,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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