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自己的二哥归思远在一起的。两年后,城主下了令,全城都不再提起归家女娃的事情了。归家二哥,一直觉得是自己把妹妹弄丢了,从后便有些疯疯癫癫的守在神树的树洞口,说是要等妹妹回来。
归城主也没有办法,自家儿子总不能不管他,已经丢了一个女儿了,总不能再折进去一个儿子。便哄他说,你妹妹的神灯没有碎,便表示人还是好好的,让他呆在祠堂里为自己妹妹祈福,或许神树保佑,她还能回来。
这样的话,又何尝不是哄他们自己的。
归思远在祠堂跪了几天,直到某一天,也不知道归夫人同他说了什么,此后,却也慢慢的接受了妹妹已经失踪的事实,开始跟着哥哥一起念书,只是这每日早晚去祠堂焚香却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原本有些欢脱,后来又有些疯癫的孩子,最终长成了一个冰块一样的少年。
而这个少年却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清晨,日常焚香过后,失态的从祠堂跑了出来,跪在父母兄长的面前放声嚎嚎大哭。问清楚了原因,归城主同夫人还有长子也有些不敢相信的跑去了祠堂里,只见那掌原本暗淡的神灯此时却亮了起来。
“妹妹回来了!妹妹回来了!”
归家人抱头痛哭,没想到竟是真的,神灯未碎,没有化成青木籽,人便是还活着。如今灯亮了,他们的宝贝囡囡回来了!
哭过以后,归家人聚在一起头疼了。
茫茫人海,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的囡囡究竟长什么样子,这要怎么找?归城主提出了一个方法,外人不知,只有归家人知道,相传百年前归家是与神树结缘的,神树籽遇到归家人便会发热,却也仅仅只是归家的女子。
“那为何母亲碰着这神木籽却没有?”
“傻孩子,母亲是嫁到归家来的,不算是。”
于是,青木城展开了一次浩浩荡荡的认亲活动,几乎让青木城所有十岁到十五六岁的姑娘都试了一遍,可是,没有任何结果。
于是,沉寂了多年的青木城首次派出的大量青木人出世,寻找青木圣女。归家人下定决心,不管再困难,哪怕是倾全城之力,也要将闺女找回来。
归家两兄弟,便展开了茫茫的寻妹之旅。长子归思隽带着人往西行,次子归思远带着人往南行,先到丰都,再去大晏。
归思远已经在丰都待了三天了,自从知道自己妹妹已经回来了,待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他的这颗心便像是在烈火中反复煎熬。这段时间,每瞧着一个姑娘,他总会想着,这会不会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带出来的神木籽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反反复复的在希望与失望中锤炼着,痛苦而又甜蜜。
至少,比起前十多年,毫无音信,这回他们能很确定她还活着。
“我要休息一下,这里你先看着。”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离开了。
纪相思本来答应了严峰瞧完热闹便走,可是路过一家叫卖热卤的摊位,闻着那香气,嘴里的馋虫又开始分泌唾液了。玉竹拦了一会儿,觉得这姑娘才出来消食没多久,这会儿又吃,可别撑坏了自己。纪姑娘可是三言两句能拦住的?最后如了愿,站在路边上端着一个留着豁口的碗尝了一筷子。
纪姑娘的馋虫瞬间死去了。
放下筷子留下了银子,拉着玉竹便走了。这不没注意,肩膀撞着别人了。纪姑娘连忙低头拱手,对着那人道了声对不住。那人也没有在意,纪相思便拉着玉竹赶紧走了。
归思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衣襟下挂着的是自己爷爷留下的神木籽,爷爷过世后,神灯化成了神木籽,父亲让人打磨成了挂件,给他和哥哥一人挂了一个。而就在刚才,他觉得自己带的神木籽瞬间好像发热了。
他抬头看了过去,刚才不小心撞的自己的那个人,从背影上看去,分明是个少年。他摇了摇头,这样热的天气,哪怕是一块寒玉,贴身带着也成了温玉了,可能是这段时间自己太疲惫了,感觉错了。
“姑娘你跑什么?这是要躲什么人么?”
玉竹有些不明白,这姑娘刚才还馋得不行,不过才吃了一口,便放下碗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是遇到仇人了?
“哎!不是,我怕我走慢了会后悔给出去的银子。”
舌头才碰了筷子她便知道她是浪费银子了。这是什么鬼?!这是能吃的么!她都快忘了,这里的丰都只是商业之城,不是美食之都!这有美味,自然也有骗银子的!纪姑娘很是肯定,自己就是被那小摊贩给骗了银子!
闻起来这么香的东西,怎么能这么难吃呢?只听说过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还真没听过闻下来香吃起来臭的!
自觉受到伤害的纪姑娘随即让严峰买了串糖葫芦,直到口中尝到那抹酸甜,这在弥补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待到华灯初上,纪相思才回到客栈,寻到赵二小姐的房间里,将买的东西堆在赵二小姐的桌子上,还饶有兴致的同她说这一路的发现,不时对赵二小姐没有同自己一同逛街表示惋惜。
赵二小姐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可惜的,她一个高门贵女,自幼便极少出门逛街,要买东西府里管家自会去置办。哪怕是逛街,也就是去那么几家店铺看看首饰字画什么的。这样热的天气,她待在屋子里绣绣花什么的,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纪相思逛了一个下午,对于自己想要知道的大致上也有了些了解,她问赵二小姐,自己让她带的几身衣裳可都有带出来,赵二小姐点了点头。
纪姑娘的那双小眼睛亮起了一层光,看得赵二小姐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这姑娘此时在盘算着什么。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纪相思便邀请赵二小姐一同出去吃早茶。
只是赵二小姐有个疑问,不过是去吃个早茶,打扮得这么仔细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