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岑润有些微讶,暖锦眼眶泛红,瞧着样子便是哭过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岑润向暖锦来时的方向看了看,见是坤锦宫,心下几个弯转:“皇后娘娘说您了?”
暖锦摇头。
“那是新的师父说您了?”
暖锦又摇了摇头。
“公主殿下。”岑润有些无奈,立在一株槐花树下好笑的摇了摇头“你同奴才说说,凡是奴才能为您做的,奴才定当竭尽全力。”
“你有功夫没?我心里委实不是个滋味,想同个人说说。”暖锦红着眼睛,想起刚才父皇落寞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你要是还得御前伺候,就甭顾着我了,我去找玄宁也成的。”
公主和自己亲近,这是做奴才前世修来的福分,皇城里和主子走得近,关键时候就是保命的法宝。更何况皇子、公主们,不同于后宫嫔妃,妃子贵人们若是不受宠,那同个奴才也没什么区别,可皇帝的孩子只要不犯了混,那就是一辈子的金贵。
岑润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他还有些私心,暖锦同他要好,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公主多虑了,皇上这会子去坤锦宫瞧皇后了,不用奴才近前侍候,公主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同奴才说说,奴才虽然帮不了主子什么忙,但也愿意为主子分忧。”
他洋洋洒洒一大篇话,说的都是官话,暖锦听着有些不耐,颇为烦躁的摆了摆手:“成了,你那套漂亮话用在别的主子身上吧,跟我甭来这套。”
岑润不再说话了,扬着唇角微微颔首,等着暖锦先走。
后者倒也没再矫情,抬起步子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刚才我去了母后那里。”岑润跟在她的身后,距离不是很远,余光便可以看见他扬起的衣摆“容太傅也在。”
“嗯。”岑润应了声,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
暖锦微微侧眸,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惊讶?”
岑润微微一笑:“若是逢事都要惊讶个半晌,总管太监的帽子怕就要易主了。”
“呵呵,也是,如今这皇城里还能有什么事要你惊讶的?”
岑润笑而不答,反问道:“公主就是因为这个烦心?”
“也不都是。”说到这个,暖锦有些心虚,毕竟是听了人家的墙角,如今说起来也不甚仗义“我原是想去母后那里讨碗桃花羹的,刚巧那里有人,我就在门口等了会,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偷听的。”
暖锦这样子说,岑润就明白十之八九了,敢情这小丫头去听了人家的墙角,得知了宫廷秘辛后,这会正没法子消化呢。
“所以呢?”
“我不知道、不知道原来母后和容太傅…….那样要好,他们好像已经相识好久的样子了,而且……父皇知道了也没多大的反应。”
岑润蹙眉:“皇上也在?”
“没在宫里,外面瞧着呢。”
岑润心里苦笑,敢情这爷俩都有偷听人家墙角的癖好。
“岑润……”
“嗯?”
“我有的时候不太明白,像是母后,她能得到父皇的独宠,这不是全天下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吗?她为什么还……她就不怕有一天真的惹恼了父皇而招来杀身之祸?
“还有容太傅,像母后那样的美人,他心生爱恋我也能理解,可是她毕竟是皇后啊,即便再爱还能怎样呢?就这么留在宫里,为的是什么?就为了能时时的见着母后一面?”暖锦很显然无法理解,她年岁小,经历的事也少,于情爱上而言,也不过刚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恋慕上容太傅而不得,已经算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挫折。
岑润听得很细心,也不打断暖锦,安静的跟随在她身边。
“还有父皇呢?他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主子呀!他掌着生杀大权,明明可以杀掉容太傅的不是吗?或者下一道谕令,把容太傅赶出宫去,母后不就可以是他一个人的吗?他为什么还要为着他们隐瞒?瞧着父皇那样子难过,我觉得心都要碎了。”
暖锦坐在一处凉亭中,眉头紧锁,看不见半点明朗的样子。岑润使了个眼色,旁边立刻有小太监端来一壶清茶,行了一礼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岑润行至石案边,纤长的手指拿起锦鲤戏水茶壶,为暖锦倒了一杯清茶:“公主年岁尚小,经历的事也少,这期间发生许多的事,没参与其中怕是无法体会吧。”
暖锦接过白玉茶杯轻嗫了一口,颇为疑惑的看着他:“你这么说像是你经历过一样,父皇、母后和容太傅的事,八成也是十多年前的纠葛了,那会子我和玄宁还没出生,你即便出生了也不过是一两岁的年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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