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太后心里气极,本来好好地宴席,全被这几个人搅乱了,不但没能让皇帝展颜,反倒是生了一肚子气。思及刚才那一幕,她老人家也都瞧见了,什么九五之尊,说白了就是个护犊子的爹,年轻的时候护媳妇,老了又要开始护孩子。都说天家没有亲情,不过是没有百姓表现的那般浓烈罢了。
她看了眼靳相容,心里也不知对他是恨是谢,皇帝弄那么大的动静,全然被他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兴许,他也不尽然都是表面那般的一事无成。
不过她现在没心力再去考究这些,这个宴席劳的她心力憔悴,毕竟不如小辈,年岁大了,听着他们吵闹了几句就觉得额角发涨,象征性的说教了几句,便由着绾音搀扶离开了。
一场虚惊已过,待众人离去后暖锦才觉得膝头子发软,不管不顾的瘫坐在地,这像极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脱胎换骨后,发现连脚腕子都使不出力气了。
她下意识的去看岑润,没成想刚巧捕捉到了绾音临走前不安的看了一眼岑润,后者则还了一记‘放心,一切安好’的眼神。
暖锦心中猛然一抽,如果说之前他们眉目传情是自己的误会,那这次呢?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有如此的眼神吧?
她在这里为了他挺身而出,可没成想,到头来,她却不是那个他最想安慰的人。
暖锦坐在那里面色极度难看,一旁的靳相容瞧在眼里,呵呵一笑:“还看,再看真要被拖出去挨板子了,再说,本王的屁股可金贵得很,您可不要带累我。”
暖锦收回目光,心里依旧痛的无以复加,她斜眼看向靳相容,面色不甚友好:“原来是你?那日在市集中你就知道本宫是公主了?”
“那日还真不知道,如果知晓了,哪敢和公主抢东西。”靳相容一副畜生无害的笑意,低着头看着暖锦一副耍赖的模样。
哪敢?暖锦直犯嘀咕,就他这副样子,莫说是公主,就是皇帝,他八成该抢还是会抢的,不过无论如何,这次若不是他出来解围,怕不知会引起怎样的波澜。
刚想道谢,余光瞥见岑润向这边看了,她几乎时下意识的一跃而起,在靳相容惊讶的目光下,拉住他的手娇羞道:“还好你来了,我都要怕死了,若不是你,父皇不晓得要生多大的气。”
靳相容不过也就是一瞬的怔愣,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岑润,这位大总管早已名震天下,即便远在南陵,他的名声也几乎是家喻户晓了。以前倒是见过面的,只不过那时也没甚留心过,如今再来看,气度和样貌确实能同自己一拼高下,只可惜出身却是天壤之别。
大总管正看向他们,面上依旧淡淡的,读不出喜怒,不过从细微的眼神还是可见他瞬间的惊讶。
靳相容暗自好笑,收回视线,回收勾起食指,宠溺的刮了一下暖锦小巧挺秀的鼻梁。
“就不该帮你。”
暖锦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动作闹红了脸,她不过十五六岁,在情爱方面虽然心思多了些,可实践方面还没什么经验,被人这样子当众举止亲密的挑逗,一下子还回不过神来。
几乎不过是在一瞬的功夫,靳相容眼前突然飞来一掌,毫不留情的打开他的手:“你少碰我妹子!回头本宫再找你算账!”楼玄宁脸色难看的紧,瞪了一眼靳相容,反手拉起暖锦就走。
“走!你给我回去问话!”
说完拉着还处在震惊当中的暖锦就走,徒留靳相容一个人在原地大喊大叫:“太子殿下,别太过则难公主,都是微臣的不是!”末了,还回过头送给岑润一记不明所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