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再这么折腾,那可就真的不好说了。再说了,本就是奴才,打骂几下还受不住不成,微臣劝嫡公主冷静一下,这事儿您再难过也得忍着,忍住了他才能有活路。”
暖锦心里发痛,戒行司那种地方能进得去却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即便是皇帝下令留他一命,在里面也免不了刑罚,更何况这事皇帝盛怒,下面的人都会看眼色,认为岑润一定是失了宠,即便留着命也不可能回到皇帝身边了,借着这个机会,那些个奴才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一番折磨下去,有命怕也残了。
暖锦伤心的落了泪,急得没法子,一股急火攻心,搅得她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她止不住的低咳,终究是让靳相容蹙了眉。
“我当真是上辈子欠了您的,微臣先替您去瞧瞧他行不行?至少可以关照一下戒行司的人,让他们手下留情,再送进去一些管创伤的药膏。”
暖锦红了眼眶,到了此时她能依靠和信任的人只有靳相容了。
靳相容最看不得她这副表情:“别别别,您可别哭,你若是落了泪,微臣就更得为您卖命了。”
她破涕为笑:“德性,这份恩情本宫记得了,容后再报。”
“再报就不用了,少给微臣惹些麻烦比什么都强。”
靳相容出了栖梧宫,脸色一直沉着,假苏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爷儿脸色不好,嫡公主说您了?”
“倒还不如说本王两句。”
“小的愚钝,不能理解爷儿话里的意思。”
靳相容叹了口气:“她如今被禁足,却还担心戒行司里的那位,要本王替她觑瞧一眼呢。”
“啊?”假苏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喊了声,但在靳相容凌厉的眼神下立即消了声,见四处无人才小声说道“主子爷万万不可呀!那儿现在就是烫手的山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皇上要罚的人,咱们去探望,这不是有违圣意吗,到时候若是责难了主子爷和老王爷,那得不偿失呀。”
靳相容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轻重:“你都能想到的事,本王会不知晓?”
“那您怎么还......”
靳相容心里止不住的苦笑,这个架势可不太妙,自己原以为只是对暖锦颇为感兴趣而已,可相处的日子长了,心里的感觉变得越发的微妙。
喜欢时时的同她在一处,喜欢她笑、她开心,她有难事自个儿会不自觉的跟着担心,她一哭,他便也要跟着难过起来。
前头因为暖锦喜欢岑润事,自己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子,没法儿纾解,好不容易熬出头她肯嫁给自己,现在却又要替岑润周旋。
若是当真照这个架势发展,他这条命非得搭在这上头不可,可是没法子,他甘之如饴,即便知道最后会受伤,也想着迎难而上,只为可以同她在一起。
“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本王今日做的事你便会理解了。”
假苏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事怎么看都不划算,既然靳相容喜欢暖锦,那岑润出了事,他应该是最高兴的,怎么这会还要巴巴的为他周旋。
“爷儿,那咱们现在去哪?”
“去戒行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