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控制不住自己,那个字犹如千金巨石,一旦砸下来,便要让自己魂飞魄散了。
“皇上。”皇后摇了摇头“可是臣妾一想,她若是三年里不出嫁,也可陪在皇上身边,能替臣妾好好的看着您。”
“......”
“可是玄宁。”皇后终于蹙起了眉心“玄宁自幼懂事,自打封了太子之后,更是每日勤勉自省,他没有什么时候是快乐的,责任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臣妾心疼他,可也知道他肩上的担子和皇上对他寄予的厚望有多重。”
皇后缓了一口气:“臣妾在这里向您求个恩典,以后他若是做了错事,请看在他没有母后的份上,对他格外开恩和怜惜,臣妾知道他的太子妃要选门第家世好的,可是侧妃或是妾室,就让他自个儿选吧,选个可心的,一生都会温暖。”
皇后杂七杂八的说着琐事,像是临行前细细叮嘱的慈母,听得皇帝心如刀绞忍不住要流泪:“那我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皇上有那么多人守着,臣妾自是不担心的,臣妾只盼望皇上可以快些将臣妾忘掉,专心做个好皇上。”
她对他没什么寄望和叮嘱,既不需要他长情,也不需要圆满她死后的哀荣,她一生都受困在这红墙黄瓦之间,以前在北曜国时,他们兄妹三人受尽了冷落和不公,到了南辰国,嫁给了皇上,认识了容渊,爱过也恨过,有过一双儿女,和这世上最尊崇的地位,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开心果。兴许,从前那个云聆歌早就已经死了,在离开回生谷的那一瞬,她便魂飞湮灭了。
突然皇后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久违的红润又浮现在她的脸颊上,看着倒像是好起来般,她抓住皇上的手腕:“孩子们呢?”
皇上知道她是回光返照了,强压下不安道:“都在外面候着呢,你刚才晕倒他们都吓坏了,你要见他们吗?”
“臣妾吓到他们了?”皇后一惊,看着皇帝“臣妾现在瞧起来呢?会不会再吓到他们?”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岑润,让太子和嫡公主进来。”
岑润一直候在皇帝身后,闻言应了声是,神情复杂的瞧了一眼皇后,便去了次间找人。
次间里楼玄宁和暖锦心急如焚,不晓得里面什么情况,见皇上进去也有一会了,却一直没动静,他们恨不得也闯进去,可又怕打扰了容太傅诊治,所以只有这么一圈一圈的不停踱着步子,才能稍解内心的焦躁。
“殿下。”
岑润站在门口,楼玄宁和暖锦均是对望了一眼怔住了:“可是父皇唤我们过去?”
岑润点了点头,眉宇间优化不开的阴郁,楼玄宁见了他的表情,心里一沉,便也料到了母后的情况。
只是暖锦毕竟年少,又是女孩子家,于她来说皇后娘娘便是她的一切,皇后出了事,她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
暖锦随着楼玄宁向暖阁走去,岑润恭敬的守在一旁,在与暖锦错身的瞬间,他还是心生怜悯,瞧见她失魂落魄,自己恨不得可以替皇后去死。
“嫡公主......”
“嗯?”
“还请嫡公主......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