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有笑,倒像是姐妹一般。
她们都是在宫里长大的,从没见过宫外的百姓是如何过端午节,陶陶兴奋的指着一个粽子摊:“南一,你吃过肉粽儿吗?”
南一摇了摇头:“宫里的粽儿只有金丝枣儿的,姜米里放肉,那还能吃吗?”
暖锦自然也是没吃过的,宫里的端午节一般皇上都会设宴,宴席上的粽子都是金丝枣儿的,也没什么新鲜,吃个几口,应个节气的景儿便罢了,可她不知道原来粽子里还能放除了金丝枣以外的东西。
“这还有咸蛋黄和豆沙的。”暖锦指了指,觉得甚是好奇。
南一却有些担心:“主儿这会不会吃坏了肚子?”
“想是不会,咱们买几个尝尝,总不能白出来一趟。”
陶陶嘴馋,很是赞成,付了银子,同着暖锦和南一坐在了粽子摊旁边的椅子上。
陶陶和南一将剥好的粽子递给暖锦,暖锦满怀期待的咬了一口,姜米蒸煮的恰到好处,入口清香四溢,只是这肉馅,暖锦吃着吃着蹙了没,看的陶陶和南一一阵阵的担心:“主儿?不好吃吗?”
暖锦摇了摇头:“你们自个儿尝尝吧,我是吃不惯这味道的,甜咸混合在一起,委实的诡异,想来我还是爱吃金丝枣儿的甘甜味。”
陶陶和南一闻言都尝了一口,果然南一也不喜欢,咬了一口就吃不下了,倒是很合陶陶的胃口,不但将肉粽吃了个精光,还捎带吃了个咸蛋黄的。
主仆三人吃完了粽子,又在其中一个摊贩那买了几条五色手环,虽然做工粗糙,但好在宫里没有,很是新鲜。
她们急忙戴上,晃着手腕左看右看,非常喜欢,新鲜劲儿还没过,陶陶忽然瞥见前面有卖荷包的,兴奋的一边指一边叫了起来:“啊!荷包荷包!”
暖锦和南一循声望去,见摊子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荷包,针脚不齐、颜色也很是艳俗,南一瞪大了眼睛:“奴婢见过的荷包,和这个很不一样呢。”
“那是自然,宫里的荷包做工精良,形状和这个也不一样,但是这个荷包在坊间只有端午节的时候才有得卖。”
暖锦仔细打量:“这是什么味道的?”
“回主儿,这种荷包都是艾蒿味的。”
暖锦凑近了闻闻,果然有种艾子味,只是味道呛鼻,很是浓烈。
“主儿、主儿,买两个吧,这个得挂脖子上。”
暖锦点了点头,示意南一付钱,让陶陶挑选自个儿喜欢的图案:“荷包挂脖子上?荷包不是都挂在腰上吗?”
陶陶挑选了个桃粉色绣莲荷包,挂在了暖锦的脖子上:“坊间端午节的荷包都是挂子脖子上的,不信您看。”
暖锦环顾四周,果然凡是佩戴荷包的,都一水水的挂在了脖子上,所谓入乡随俗,她便由得陶陶摆弄。
买了荷包,几个人的心情都很好,听见有路过的百姓说着湄金河边已经聚满了人,若是去的晚了,怕是连好的位子都没有了。
陶陶一听,急忙拉着暖锦和南一赶往河边:“主儿!咱们去占地儿!”
暖锦对赛龙舟这个事兴致缺缺,左右都是不认识的人,看着他们比赛有什么好激动的。
可陶陶一直都很兴奋,想是宫里的日子过得太压抑,好不容易可以出宫透气,所以总想往人堆儿里扎。
暖锦一直都标榜自己是体人意的好主子,难得出宫也不想扫兴,反正可以在宫外一天,便和南一跟着陶陶随着涌动的人群向湄金河走去。
天儿已经热了,这人与人挨的近,再加上坊间的百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些男子身上散发着油腻的味道,让暖锦闻着有些作呕,思及刚才吃的肉粽子,更加让胃里不舒服。
她强忍着不适好不容易来到了湄金河边,有了水气,刚才萦绕在周身恼人的气味就淡了许多,暖锦贪婪的吸了口气,微微泛红的脸色缓了缓。
这人多,河里停着数十艘的龙舟,描龙画凤、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而船夫们也在船上摩拳擦掌,想是要大显身手一番,。
暖锦被五颜六色的龙舟吸引了注意力,正在仔细端详间,身后突然冷不丁的有人将自己向前挤去,暖锦没有防备,自己偏巧又站在最靠着河边的一侧,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便向河里栽去。
陶陶和南一大惊失色,惊叫着上前去拉暖锦,怎奈她们终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堪堪只触碰到暖锦的衣角,眼瞅着人就要掉下河去了,四周的众人均是愕然惊呼。
暖锦心思一凉,想着今儿定是要成落汤鸡了,不晓得怎么回宫去,却在自己即将接触到水面的一瞬,手腕一紧,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拉了回来,她还来不及回头,只听有人道:“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