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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亲王点点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在反应还算快,带着伺候楼玄梓的丫鬟和把门的小厮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只剩了他们三人,暖锦居高临下的看着楼玄梓:“本宫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来这也不是为旁的,听说你害了重病,所以才来探望,不过看这形容,想是你也没别的大事,那如今有几句话本宫就不得不说了,玄城的离世本宫知道你悲痛欲绝,可逝者已矣,你若总是心里记恨着,累得不过是你自己罢了。未来日子且长,你若是安分守己,依旧可以锦衣玉食,可你若是左右的生事,怕是连眼前的安生日子都没有了!”
楼玄梓不说话,低着头抱着那把宝贝的扫帚。
“荣亲王如今是你唯一的庇护,可是你这样左右的折腾,难不成是要给荣亲王为难?本宫奉劝你一句,荣亲王毕竟是亲王,你过继给他,父皇已是仁慈,还念着儿女亲情,保留你的荣华富贵和地位,若是你连最后这根稻草也没有了,你想怎么办?去过坊间百姓的日子?以你?你能做什么?只能活活饿死罢了!”
暖锦缓了一口气:“也不要再考验父皇的耐心了,他是君主是帝王,不只是一个父亲。
“本宫如今还能来,你应该明白,是父皇还惦记着你,也是本宫还视你为姐妹,可你若是这般不顾身份,也别怪咱们无情了。”
暖锦觉得自己该说的话说完了,也无意再看楼玄梓在这里疯癫,便叫着靳相容要离开,还没等走到门口,就听楼玄梓在身后幽幽的说:“你如今肯来,不过就是想来看我笑话的。”
她这句话说的冷静却带着怨气,一听便知不是疯癫之人所语,暖锦和靳相容对视一眼,明白所谓的疯癫不过是她佯装避难的罢了。
暖锦转过身,见楼玄梓哀怨的看着自己,一把扔掉扫帚,就这么坐在榻子上。
“你从未是本宫的对手,本宫为何要来看你的笑话?”
楼玄梓嘲讽的笑了笑:“你未将我视为对手,可我的今天却全是拜你所赐!还有玄城!都是因你而死!”
暖锦摇了摇头,觉得她是在不可理喻,钻进了牛角尖儿里,非要把自己憋死不可。
“你若是继续这般思量,只能失去的越来越多,放过前尘也算放过自己,人总是要往以后打算的。”
楼玄梓腾的一下子跳起来,身手利索的根本不像是抱病在身的人,靳相容几乎是在瞬间挡在了暖锦的前面,看着楼玄梓,眼神泛着幽光:“本王可没有从来不打女人的好名声。”
他毕竟是楼玄梓的心上人,就这样挡在暖锦身前,让楼玄梓更加的恨:“凭什么你就可以得了一切好的?我和玄城不过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也要被人加害!”
“本宫说了,没有人要加害你们!”
“你闭嘴!那玄城怎么会死!是你们逼死他的!是你!”
“没人逼死玄城,玄城的死因还不得而知,你这般的信口开河又有何证据?”
“哈哈哈哈。”楼玄梓大笑起来,笑到眼角积了泪水而不肯落下“你自然不会承认!你要保全皇家的颜面,你只会说玄城是失足落水而亡!但是你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你手里握着冤魂!老天看着你们呢!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可以笑到几时!”
“本宫看你真是疯魔了!”暖锦实在受不住她这般疯言疯语“小王爷,咱们走。”
靳相容点了点头,拉着暖锦的手就向外走去。
“相容!”楼玄梓突然喊出声,让靳相容二人步子一顿,回头看去。
楼玄梓知道,此次一别这一生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这小半辈子过得委实曲折,母亲死、兄弟死,父亲又不要她,有了心爱的男子,人家却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自己。
他这样远远的看着自己,好看的眸子里没半份感情,冷漠嫌恶的令人心寒,他甚至都没同自己和颜悦色地说过一句话。
而此刻他正紧紧的握着暖锦的手,满心满眼都是对暖锦的呵护,这才是一个人对着心爱人之时该有的反应吧。
“如果、如果没有楼暖锦,你可会娶我?”
楼玄梓紧紧的盯着靳相容,看着他那双好看眸子闪过惊讶、平静,慢慢露出了彻骨的鄙夷:“你为何不照照镜子?”说完单手搂过暖锦的肩,头也不回的彻底走出了楼玄梓的视线。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楼玄梓静静的站在原地,想要大哭一场,却发现眼睛里空洞洞的,再也流不出任何泪水了。
她刚想回身走去床榻,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楼玄梓一惊回过身去:“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