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封的瞬间他立刻明了那是什么,穆坤龙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的思绪立刻拉回到当初起草这封信的时候……
二年前年深冬的某一天,张凯像往常一样大早起进来跟他汇报工作。
“最近晚上总会哭醒,饭也吃不下去。”张凯边说边递过来一份报告。
穆坤龙从文案中抬头,接过报告草草看了一眼。
“药有按时吃吗?”他平静地问。
“强制喂的话会吃。”张凯神情沉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穆坤龙神情冷漠地点点头,内心却是慌乱不安的。
张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清晨7点,穆坤龙独自一人出现在了巴黎疗养院。
“唐小姐最近状态不太好,”负责韵诗的护士安娜一边陪他往病房走,一边报告韵诗最近的状况。“晚上总是做噩梦,还总是说头疼,饭也吃的不多。”
穆坤龙默默听着,眉头紧锁。等他到了她的房门前,他犹豫了7.8秒,才缓缓走进去。
韵诗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桌上,一身白色睡袍,黑密的长发及腰。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响动她抬起头,看到护士安娜带着一个人走进来。
“唐小姐,您有访客到了。”
韵诗怔怔看着穆坤龙,几秒后垂下脑袋。语气有点儿突兀。“我不认识他。”
“他是您的丈夫。”
“他不是。”韵诗慌张地摇摇头。
穆坤龙留意到她的手快速地抓住一旁安娜的衣袖,看他的眼神充满恐慌。
“唐小姐,您别害怕,穆先生是来探望你的。”安娜耐心解释道。
“求你,别让他带我走。”韵诗的带着哭腔,乞求的望着安娜。
“她怎么了?”穆坤龙焦急地低喊。他只有一个月没来,她完全变了样。
“医生给她加了强效的镇定剂,那种药可能会让她精神出现刺激,产生一些幻觉。”
“为什么要给她镇定剂?”
“她已经试图自杀3次了。我们都很紧张。”安娜一边安抚韵诗一边低声向穆坤龙解释道:“最近一次她爬到了教堂的屋顶,两辆消防车才把她救下来。”
“先生您能离开一会儿吗?她现在很痛苦,需要一点儿时间。”
穆坤龙从房间退出来,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她最近在梦里会反复乞求让她的先生离开,然后一直哭泣直到醒来。”医生一边说,一边给了穆坤龙一本资料,里面印有许多关于韵诗日常的照片。
“我们每三天都会有分享会,每次她都会在心愿卡上写同样的话:让我离开吧。”
“其他患者会多多少少提到家人,她总是说没有。”
“只有一次有其他患者说到婴儿,她开始大哭,之后一直说她是个罪人。”
穆坤龙默默听医生说着,脸色很差。
“请您立刻停止给她任何镇定剂,”他告诉医生。“我无法接受她如此反常的精神状态,连我都不认识。今后我会加派人手在她身边看护她,不让她有危险举动从而给医院带来麻烦的。”
“好的,不过穆先生,”医生语气委婉。“我觉得你们的婚姻是唐小姐精神奔溃的主要原因,如果能适当给她多一些空间,她会有所好转的。”
那天下午,在安娜的陪伴下韵诗勉强能和穆坤龙坐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但是她一直不愿意看他,也不愿意听他讲话。
他们就这样草草吃了十几分钟,然后彼此道别。
他又连着去了三天,但是医生建议他停止探望,因为韵诗已经把他当成了“敌人”,见到他就说害怕,连晚上都会做噩梦。
绝望的他只好回家,之后连续3天都无法入眠,韵诗惊恐地脸像梦靥一样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直到他压抑地无法忍受。第四天找来了张凯。
“我需要一份离婚协议。”他开门见山。
张凯一点儿也不意外,点点头。“我明天给你。”
第二天他准时将离婚协议书给了他。穆坤龙快速翻了一下,心里感到五味杂陈。
“除了穆禾的股份必须按继承权规定,其余我都给到最大化,一切车,房,零用钱,佣人我都写进去了。”张凯补充道,他很了解穆坤龙的想法。
“嗯。”穆坤龙点头,然后拿起笔快速地在尾页签了字。
“现在寄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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