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坤龙去车库取了车,耳边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他烦躁地将电话扔到一边,开着车顺着路边缓缓地走,拐进第三个路口时,在路边的长椅上发现了韵诗单薄的身影。
他停在路边凝视着窗外的人,脸色冷得可怕。
11月夜风已经很冷了,韵诗身后的那一片小花园已经没了多少绿意,干枯的树枝在夜风中瑟瑟发着抖。她保持着僵硬地坐姿,脸上的泪水不知道被风吹干了多少回,可是很快又有新的泪水从眼中淌了出来,脸颊被蛰得又涩又红。
她还沉浸在深深的悲伤中无法回神,突然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俯视着她,她猛然抬头,对上了那双黑冷盛怒的眼眸。
“你怎么......”她震惊地望着他。
“我的电话你都敢不接,”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椅背上,将韵诗死死圈在怀中。深邃的眼眸中都是怒火。“谁给你的胆?这样放肆。”
“我想安静地离开,不打扰你......”她水眸含泪,哀伤地望着他。
“你好像有许多话要跟我讲,说完再走吧。”他拉起她冰冷的手,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话我已经说完了,刚才在电话里。”韵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小小的但很坚定。“我不能跟你回去。”
“哦,那些话我不是很懂。劳烦你解释给我听。”他握她的手的力道突然加重,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气,想甩开他的桎梏却怎么也挣不开。就这样被他拉进了车内。
她听到车锁落下的声音,内心中蔓延开了一股强烈的无助感,使她变得坐立不安。长久以来她都像是一只将头埋在土里的鸵鸟,尽可能的逃避现实。可是这一刻,他要逼迫她去面对他。
“这么晚了,大家明天都有工作。一定要这样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轻声问。
“我厌倦了玩你的猜谜游戏,今晚当面把说清楚。”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韵诗头皮发麻,放在腿上的双手松开又攥紧,心里乱作一团。
他拿出一根烟点着,按下车窗。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她,显出十足的耐心。
韵诗的心里像架了一面大鼓咚咚咚地用力捶着,车内的气压降到了顶点。
终于他把烟抽完了,将烟蒂按灭的同时缓缓地开口:“语言该组织好了,说吧。”
韵诗垂着脑袋,声音很轻。
“我不想现在搬回来住,即使从日本回来,我也不想。”
“嗯,我知道。”穆坤龙淡定地点头,“即使我按约定让你离开一年,你也不会收心反而更想走,所以才决定让你现在回来,省去你胡思乱想,还能安分点儿。”
“我其实就一普通女孩,不知道你为何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不好么?”
“可能是因为你不够爱我,因为得不到所以更想要。”他微微一笑,眼角却带着冷意,“至于你说的好聚好散我不懂什么意思。”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放我走?”她怀疑地望着他,他真的是不懂吗? “别用那些虚假的理由搪塞我,我知道如果你不想,穆禾的长辈还有那些董事们他们都难不住你。”
他盯着她几秒,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却变得晦暗不明。
“那就像我爱你那样爱我,爱到刮骨剖心都可以为我做。那之后我再与你分手,我们再好聚好散。”
“坤龙,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爱你。”
他的笑容消失了,看她的眼睛里带着恨意。
“你的爱都是算计好的,你从来没有把心真正给我,只当我一时的避风港,没有当我是归宿。”
韵诗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她低下头几秒,又重新望向他,眼中已经蓄满泪水。
“我感觉自己已经痛到麻木了,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身世,我可能会更积极的面对这段婚姻,可是现在我已经非常累了。”
穆坤龙望向前方,凉薄的唇抿成一线。
“你知道如果不是你那痛恨的身世,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就因为你痛恨你的身世,连自己的婚姻都要陪葬才甘心是吗?”
她的呼吸一窒,有点儿激动地反驳:“它早已经没了不是吗,和Vincent一起埋掉了。”
穆坤龙回头,怔怔地望着她良久。
“那我现在在你眼中算什么?前夫?”他忽的一下笑了,眼圈发红。“或者只是陌生人吗?”
“这很重要吗?”韵诗的脸色发白,看他的眼中带着倔强。“不管是什么你这辈子注定都会恨我。”
不管对你做什么都会变成痴念、贪念罢了。
“所以你决定放弃我?”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十年的羁绊也不过如此,多少年前他的脑海中已经描绘出他们儿孙满堂的美景,现在想想多么讽刺。
“我真的很累,送我回家吧。”她不敢去看他,将头扭到另一边,闭上了眼睛。
车启动了,车内安静地可怕,除了窗外偶尔吹过的风声,只剩下那交错的呼吸声。韵诗望着一闪而过的路灯,眼皮越来越沉,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她,她一转身看到穆坤龙已经下了车。韵诗环视着四周,这地下车库根本不是她公寓的那一个!
穆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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