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幼的女儿带走。”
“而这回,她不过是在一个女儿和另一个女儿间,再一次抛下我罢了。”
说到这里时,堇衣看见她脸上又露出方才那个令人窒息的笑容了。
“不过这回我并不如何嫉妒,因为那个女儿对他们而言,也不过只是另一个工具罢了,平日里再得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嫁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此刻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不已的事一般,愉悦的笑出了声,随即又瞥了一眼堇衣,继续道:“至于你,也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为他们那两个儿子添砖加瓦的工具,不过是还没到时候发挥作用罢了。”
“你不觉得——也许是你自己太偏激了吗?”堇衣感到自己此刻吞咽了一下喉咙。
看着面前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雁回,堇衣强自继续道:“我不清楚你所说的事情的真假几何,毕竟你若四岁归家,那母亲在两个哥哥和你之间,选择抛下你的这番言论,也应该是别人告诉你的,你自己也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不是吗?”
“更何况,你和大哥、二哥都是母亲的亲身骨肉,我相信,不管那时抛下的是你们中的谁,对母亲而言都无异于切肤之痛,若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面临当时那样的选择,一定要抛下一个孩子才能保住另两个孩子的话,我们自己又会如何选呢?”
堇衣说到这里时不禁红了眼眶,深深地注视着对面的雁回,接着道:“对于抛下的人和被抛下的人而言,这都是莫大的伤害,但无论如何,最后既然能重聚,为何还要自困于往日的囹圄中呢?正该好好珍惜眼下相聚的……”
“你说的当然轻松!”雁回突然一下站起来,拔高了声调叫道,“被抛下四年的人又不是你,你知道我在农家待了四年,一直被告知其实自己是个富家小姐,而我的母亲因为两个哥哥把我抛下的心情吗?”
“你知道当我听说有人来寻我时,我有多激动开心吗?那时我甚至忘了之前的一切情绪,愤恨也好,嫉妒也罢,满心期待的以为回到家中,我见到的会是日夜思念我的父母,会有两个疼爱我的哥哥,但你知道我第一个见到的是谁吗?”
“是那对还在蹒跚学……,是殷芮。”
原本情绪激动、几近癫狂的的雁回,不知为何,突然在中途表情阴鹜了一瞬,本来拔尖变高的声调也突然降低下来。
“总之,我原本以为的一切都没有,我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罢了,和他们的其他孩子相比,我就是个从乡里出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土丫头。”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讨厌殷芮了吧?没错!我就是讨厌她从生下来开始就什么都有,人人都夸她、宠她,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下贱的嘴脸!”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调一瞬间又变得十分尖锐,整个语气中透着一股疯狂的意味,而她用来形容殷芮的言语,更超出了堇衣所能想象得到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