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令,打理整个家族。所以呢,”沉默几秒,“所以,姐姐,以后,还是我保护你。
“岁宁,阿姐永远是阿姐,不会变的啊。”在临渊心里,岁宁成为家主是迟早的事,她是沈家这一代天赋最高的孩子,而自己,生在沈家,却不通药理,于情于理,家主之位,都应该是岁宁的。
岁宁心中一痛,她猜到临渊的想法,踮起脚主动抱上去。
临渊也拥紧她,不过,是因为心疼。
岁宁,也要背负这个枷锁过一生了。
沈临渊带了个男人回家的消息在涯安境猛地被传开,嫡庶之争有了定论,约莫是沈家长女沉迷男色,无心继承家业,而且,沈大小姐其人不孝,沈青云尸骨未寒,就带了陌生男子回家,在临渊阁终日缠绵。
相比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沈府内部就和谐多了。
沈家众人待她也神色正常,好像她在沈府离去正常,归来也正常。
沈青云下葬当日,额间突然长出了一片桑花瓣。
涯安境众人,神色慌张。
临渊暗戳了岁宁,岁宁当天回去后立即找大阿公,问这朵扶桑花在涯安境的意义。
“大阿公,这扶桑花为何会突然长在我爹爹头顶?而且,初见那扶桑花时众人神色皆显慌张?”临渊躲在屏风后,这是议事厅,家主亲召,否则不得入内。
门口当值的侍卫手中靠着墙感觉比别处都要神器。
“岁宁啊,这是沈家的灾啊,哎,我本不欲说,但既然他回来了,就说明青云是命中定注有此一劫。十六年前,你阿姐出生之时哭则雨落,笑则天晴。当时的上代家主认为此女不详,欲诛之,门外突然来了一男子,穿着黑色的斗篷,脸隐在帽子后面,他说你姐姐生来尊贵,不是凡间女,但不知道她的命格,是否经受得住这天生的贵命,于是用释缘石做法,压住她天生的贵命。”
那年他走时大声笑,声音穿透云霄。
其实他这一生,这样的笑只有过两次,当年大战后他发现还有一个自己,当时,他也是这样笑的,不过两次都被深深留在了别人的记忆之中。
大阿公叹了口气,继续说:“那黑衣男子走时说,父女有缘,终十六年。不久前,家主收到一封书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十六年之期,已至。”
“当年黑衣男子来到涯安境,涯安境的死了一批提刀的人。”岁宁说。十多年前的望月之夜,涯安境一夕之间死了一百二十一人。这是《涯安境志》中的原话。
听见大长老说此事与自己有关,原来真如祖父所言,临渊喃喃道:“沈临渊,沈家之劫数皆由此。”她在屏风后面自责了好一阵。
直到岁宁送走大阿公,走到屏风后面,握住她的手,才好些。
“姐姐,这只是大阿公一面之词,真假未可知,但显然,爹爹之死,与那黑衣人脱不了干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出害爹爹的人,爹爹他,会保佑我们的。”岁宁的眼睛里冷光乍现,临渊眼神逐渐清明。
那一夜,除了沈青云,沈家的药师死伤大半。
后来,沈临渊常常想,若是当时愚钝些,就这么过一生也未尝不可,那时,她骑着孰湖,闯过了三界五行,身心疲惫,却不得所求。所有的希望都在湮灭,阿锦在身旁生了一炉火,她和衣躺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