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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之。”沈临渊眼中也有一种激动,感叹了一句。
说话间,相柳的剑已经送达了虞幕的颈边。
沈临渊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关注着战况。
不对!
虞幕一扯腰带,诛神鞭蓦然出现在他的手中,虞幕的诛神鞭落到了相柳身上。
局势变化令人措手不及,沈临渊和禾戮没有来得及思考,直接冲了进去,却见诛神鞭再一次砸到了相柳身上。
虞幕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是恐怕得,不过片刻又清醒了过来,他是被算计了。
当诛神鞭落在相柳身上的时候他也是不可置信的,但是相柳硬抗下了两鞭,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禾戮身上的灵气疯狂的注入相柳的身体,相柳元神已经离体,一鞭魂出窍,二鞭焚仙体。
相柳的身体刹那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烬。
虞幕眼中闪过笑意。
“北天境的忠犬也不见得就是忠于昆仑君。”虞幕的薄唇勾起一抹讥笑,离开了悬岭。
沈临渊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情绪,但还是快步走到禾戮身边,正看见虞幕托举着相柳脆弱的元神,那元神十分羸弱,透明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消散。
沈临渊收起了相柳羸弱的元神,瞪了禾戮一眼,进了界中界。
“相柳到底做了什么?”
虞幕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让沈临渊有了想法,不过他也不是胡乱猜疑的人,诛神鞭到了第三边才足以撼动元神,而相柳抗住了两鞭,元神已经到了随时可能消散的地步。
即便元神剥离,也不至于此,相柳到底做了什么?
沈临渊放出相柳的元神,禾戮将他捧在手心,似乎能看见他的嘴唇,一启一阖仍在说着什么,只是就算禾戮能凑得近,也无法交流。
这个结果是禾戮早就预知到的,只是结果来时还是十分不能接受,他静静的跪在沈临渊面前,捧着手中微弱元神,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将军还了昆仑君的旧账。”
沈临渊一时间不明白,皱着眉头看向禾戮。
“将军让我转告昆仑君,日后火神殿与昆仑君两不相欠。”
禾戮眼眸垂下,将那微弱的元神盛进他的眼眸中。
沈临渊不记得自己与火神殿有过什么故旧,上辈子做共工氏临渊时她唯一欠的是暮苏,虽然最后得到了那簇神火,也只和暮苏有关。
沈临渊认真回想了一下,在脑子里标记了这个疑问,看着禾戮手中捧的元神,沈临渊怔怔的发着呆。
禾戮和她的债,又多了一笔,就算真的能让虞幕神魂俱灭,这些人,回得来吗?
“冥王殿下?”
扶桑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界中界,完全没有身为冥王的稳重,扶桑带了一只框,沈临渊一眼就认出那是扶桑曾经勤勉编织的竹筐,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扶桑拿它来做什么。
“还能救吗?”
扶桑先开口问道。
禾戮将双手伸了出去,手上躺着一个脆弱的元神。
扶桑叹息一声,从框中取出一只和相柳的元神一样,但是通体发黑的元神,这是一位神祗元神的两半,二者迅速融合到了一起。
“你这是何必呢?”相柳的元神变得如同他人一般大小,额头上蓦然出现一个堕神印。
“我费尽心机才丢掉了它,你如今又还给我?”相柳这一笑有些无可奈何。
“你要是死了,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孤独的人。”
沈临渊扶桑说的云里雾里的,但是不妨碍她继续听下去。
“孤独和热闹都是没有必要的,北天境的将军,当与士兵同在。”相柳这话说得轻,但沈临渊还是从其中听到了坚毅。
禾戮怔怔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相柳。
“禾戮,保重!”
相柳对禾戮粲然一笑,转身离去。
“他去哪里了?”禾戮目不转睛的看着相柳消失的方向,问道。
“他在归去。”
沈临渊忽然高深莫测的说出这句话,眼睛突然有些发酸,站在她后面的人越来越少了,她的背,也越来越单薄,但是要背的东西,却越来越多。
还在河渠诵着佛经的少年突然打了个寒颤,一摸,额头上已经密布着冷汗。
“这是开始了还是结束了?”衡余在心中问道,然后一把推开了第一狱狱主,跑出了河渠。
沈临渊站在那里,身体僵直,看着北极麟那群藏身在壁画之中的士兵,如何告诉他们,将领已经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