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来回道：“庄记酒楼吧，我一般会去那儿吃饭。”

    “庄记酒楼？”倾无小声念了一遍，望着孙瑾已然走远的背影，不禁气恼地看了身旁的小七一眼：“小七，你为何总是对瑾娘如此不善呢？她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吗？”

    “公子将她当朋友，她可未必将公子当朋友，否则又怎么会不告知公子她下榻之处，而是告诉了一个她去吃饭的地方？莫不是往后公子要找她，还得先去那庄记酒楼等着她不成？”小七一脸愤愤地回道：“不尊重公子的人，便不值得小七尊重！”

    “你！”倾无被他这一通毫不反省的话说得是哑口无言，只剩下瞪眼的份了。

    “公子，小七真的是替您觉得不值啊！她不过是一个生过孩子了的弃妇而已，哪里配得上公子您啊！何况她对公子根本没有情义可言，公子又何苦为难自己，放下身份去追求一个这样的女子呢？”见他沉默下来，小七又忍不住的开始了他的‘洗脑’工作。

    虽然倾无从来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这些话，放弃对孙瑾的追求，可是他坚信，总有一天他家公子会在自己的劝告下幡然醒悟的！

    就在距离倾无主仆俩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内，前来寻找孙瑾的翎二翎三翎四完整地看到了听到了孙瑾跟这对主仆之间的对话和关系。

    嘴巴把不住门的翎二忍不住地小声惊叹道：“哎哟我的天，这个云国游医竟然也喜欢咱们夫人？真是没想到，咱们夫人虽然已为人妇为人母了，却是到处桃花开啊！”

    回答他的却还是翎四无语的白眼，以及冷漠如木头的翎三的打击：“有时间在这儿自言自语，还不如早些跟上夫人！”

    “……”闻言，翎二嘴角一抽。他明明是在跟他们两个说话好吧，怎么就变成自言自语了？

    不过翎三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孙瑾此时已经走远了，再不追上去，他们又要寻找半天了！

    与此同时，闹市之中。

    翎一怀抱着还昏迷不醒的小包子，与哭丧着小脸的蓝墨傻傻的站在之前孙瑾等过他们的位置上，眼睛不停地在来回涌动的人群中搜寻着孙瑾等人的身影。

    “翎一大人，蓝墨这次是不是闯了大祸了？主人她会不会不要蓝墨了？”小丫头仰着一张泪痕未干的小脸可怜巴巴的问道。

    翎一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沉声开口道：“你为何会称呼夫人为主人？”

    蓝墨眨了眨湿漉漉的眼，一脸懵懂的回道：“因为她就是我的主人啊！”

    翎一嘴角一抽，这回答简直跟没回答一个样。抿了抿唇，又问道：“你之前用的追踪办法是什么？怎么做到的？”其实他想问的是，她指尖上弹出来的那道幽蓝光芒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糖人飞起来，并且正确找到了公孙玉树的所在！

    但是如果那样问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不稳重且见识短浅了，面子上过不去啊！

    “那个啊，是蓝墨家族秘传的秘术，只有血统纯正的族人才能够练成哦！”说起自己之前施展的追踪术，蓝墨有些小得意的回道。虽然她还是第一次施展，且施展后差点维持不住人形，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成功了嘛！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未见过。”翎一心中震惊不已，脸上却是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

    一个身怀这么逆天的家族秘术的孩子，却口口声声称呼孙瑾为主人。那么孙瑾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令人骇闻的强大势力？她真的还是那位被恭孝王休弃了的公孙家的嫡小姐吗？

    “翎一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主人她会不会不要我了呢？”小得意过后，蓝墨的心思又回到了孙瑾的身上。

    刚才她替公孙玉树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他的血液里被人下了一种会令人沉睡不醒的毒，如果不及时解毒，只怕后果会很严重。可偏偏她之前施展追踪术大伤灵力，维持住人形已是勉强，完全腾不出灵力来给公孙玉树驱毒了！

    等主人回来，知道了公孙玉树是因为她贪吃才出的事，还不知道会如何惩罚于她呢！说不定今天吃的那只烤鸡，就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后一顿人间美食了，主人就算不杀了她，也必定会将她关进方外空间再也不放出来了！

    呜呜呜，她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那么贪吃。如果上天能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等公孙玉树买完了糖人再拉着他一起去买烤鸡，而不是丢下他一个人去了！

    “夫人回来了！”就在她懊悔得恨不得将自己揍成猪头的时候，头顶却响起了翎一略带欢喜的声音。她赶紧抬头，四下一张望，便看到了正从来往的行人中快步挤过来的孙瑾！

    “主人！”小丫头鼻子一酸，垮着小脸跑了过去相迎。

    孙瑾一见她这表情，心中顿觉不妙，目光落在了前方翎一抱着的小包子身上，急声问道：“怎么了？是小树他出事了吗？”

    蓝墨小嘴一扁，满脸自责的抽噎道：“对不起主人，都是蓝墨的错，蓝墨没有保护好小树哥哥，才让他被坏人下了毒，一直昏迷不醒……”

    孙瑾一听小包子竟然真的遭了毒手，不由得感到一阵晕眩，乱了心神：“什么？他被下毒了？什么毒？你怎么不帮他将毒逼出来呢？”

    蓝墨心中满是歉疚地答道：“小树哥哥之前被坏人掳走，蓝墨为了找到他动用了秘术，灵力损耗极大，能支撑着等到主人回来已是极限了，主人快救救小树哥哥吧……”说完，小身板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面向着孙瑾的小脸突兀的闪现了两下她的本体样貌，瞧得孙瑾心中一惊，赶紧将当初从秋英那儿得来的黑色石头拿了出来，以黑镯子为媒介将被封印在其内的灵力转输给了蓝墨！

    原本昏昏欲倒的小丫头得了那股精纯的灵力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双眸中的蓝光一闪而逝。

    “太好了主人，蓝墨要突破了！”感受到自身变化后，蓝墨兴奋地喊了一声。要不是被孙瑾的眼神制止了，只怕还要高兴得跳上半空蹦跶两下！

    “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该去看看小树的情况了。”孙瑾见她不会退回原形了，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才向着翎一走去。

    “夫人。”翎一朝她微微颔首，轻唤了一声。

    “嗯，辛苦你了，把小树给我吧，我要给他检查一下，到底中了什么毒。”孙瑾紧着着眉头应道，随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也不知道自己的灵草汤是不是真的能解万毒，但是眼下她也只有试一下了！

    被喂下灵草汤的小包子没过多久便悠悠醒来了，一睁开眼，对上了孙瑾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

    “娘亲，对不起，小树不该这么贪睡的，让娘亲担心了。”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嘶哑，不如往日那般清脆好听，可是听在孙瑾耳中，却是天籁之音。阿弥陀佛，真是上天保佑，她的宝贝儿子总算没事了！

    “是娘亲不好，娘亲不该偷懒，应该陪着你一起去的！”孙瑾抱紧了怀中的小包子，心中满是后悔。要是她当时不那么疏忽大意，亲自跟过去，小包子就不会遭这一次罪了！

    “小树现在没事了，娘亲不要难过了好不好？”小包子伸出小手安慰的轻抚着她的脸，反过来哄她道：“要不是小树贪吃，执意要去买糖人，也就不会被坏人抓住了……”说到糖人，小包子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两个手，失落地撅嘴道：“我明明有很用力抓住娘亲的那个糖人的，可是还是弄丢了啊！”

    “没关系，咱们再去找那个捏糖人的叔叔捏，你想要几个都可以！”怀抱着他暖暖的小身子，孙瑾头一次意识到，小包子在自己的心中已经重要到缺之不可的地步了！

    “想要几个都可以吗？”小包子仰着小脸一本正经地提醒她道：“娘亲这样会宠坏小树的哦！”

    “要宠坏早就宠坏了，还用等到现在吗？”孙瑾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庆幸之中，哪怕小包子此刻说要天上的太阳，她都会去给他摘，更何况他只是想要几个糖人呢，自然得满足了才行啊！

    “叔叔，我要捏糖人！”重返糖人摊前，小包子出声唤醒了正坐在摊位后打盹的摊主。听到他的声音，糖人摊摊主马上睁开了，再看到他那张眼熟的小包子脸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显然小包子被斗篷人掳走的时候他是看到了的，可是这才过了没多久，这个小孩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摊子前！

    “不知小公子要捏个什么样的呀？”心中狐疑不定的糖人摊主硬着头皮问道。

    “叔叔之前不是有看到那个穿斗篷的人吗？就给我捏一个斗篷人好了！”小包子面上笑的呆萌可爱，可是那双盯着糖人摊主的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冷，两厢强烈一对比，差点没把糖人摊主给吓尿了！

    怀着胆战心惊的心情哆嗦着手脚好不容易给他捏好了一个斗篷人，可是小包子却不甚满意，理由是不像。欲哭无泪的糖人摊主只得又给他捏了一个，这次他倒是没说什么了，只是接过糖人后，突然拧断了那斗篷糖人的脑袋，随手一甩扔得不知所踪了！

    见此情况，糖人摊主心中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公子啊，小的就是个捏糖人的贱民，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小包子一脸无辜地望着糖人摊主，歪着小脑袋问道：“叔叔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小公子被那个人抓走的时候，小的是不该视而不见，可是小的实在胆小怕死啊！若是帮小公子放声求救了，那个人必定会要了小的的性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死了，一大家子可就没了依靠了啊！”糖人摊主继续磕头求饶道：“况且现在小公子也平安无事的被救出来了，还请小公子看在小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贱民份上，饶了小的吧！”

    听了糖人摊主的这番话，孙瑾跟翎一齐齐冷下了脸来……

    怪不得小包子执意要回这个摊子捏糖人，原来并不是想吃糖人，而是来找这个贪生怕死见死不救的糖人摊摊主算账的啊！

    “既然叔叔上有老下有小，那我就多多照顾一下叔叔的生意好了……”小包子声音软糯糯说道：“半个时辰内能捏出两百个糖人来，我就给你一锭银子！”

    “两百个？”糖人摊摊主瞪眼惊呼，还以为是小包子口误说错了，却不想小包子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半个时辰内捏不出来，你以后就不用再捏糖人了！”这样的话虽然出自一个六岁孩童之口，糖人摊摊主却是不敢有所质疑，毕竟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大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自己若是不能按照要求完成的话，今儿个只怕是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这头，孙瑾三人正守在糖人摊前监督着摊主捏糖人，另一头，翎二他们三个也终于从戊子巷赶了回来。看到小包子安然无恙地站在孙瑾跟前，三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公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也不通知咱们一声？”翎二缓了缓气息，大步走近了孙瑾问道。

    孙瑾递给他一记看白痴的眼神，反问道：“你们几个不是一直跟在我后边么，怎么还来问我？”

    “呃！”翎二顿时噎住，随即嘴巴一扁，装起了委屈：“人家只是担心你，所以才偷偷跟了过去嘛，而且咱们不过是跟到半路，就不见了公子的影子，只好等在那儿了，可是公子回程的时候又把咱们甩开了，真的是坏透了！”谁知道她跑得那么快，在那些错综复杂的巷子里一绕一绕，就把他们给甩丢了！

    面对他的控诉，孙瑾直接回给他一记白眼，不搭理。

    堂堂暗卫出身，居然连个不懂功夫的女人都跟丢了，说出来明明是件丢人的事，可是从翎二那委屈的语气跟脸色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有觉得丢脸！

    见孙瑾不搭理自己，自讨了没趣的翎二不死心地又开口道：“对了公子，那只猴儿呢？咱们离开泽城的时候，可没见你带着它呀，怎么它突然就出现了呢？”

    “闭嘴！”忍无可忍的孙瑾直接手臂一伸，赏给了他一记暴栗：“你当这里是你家啊，什么话都可以大声嚷嚷？”

    意识到自己讨了嫌的翎二马上安静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凑到她面前，小声认错道：“公子……我错了，我只是太好奇了……”

    孙瑾巴掌一伸，直接按着他的脸往后推去，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嫌弃：“站一边去，别影响人家捏糖人，要是人家半个时辰完不成两百个糖人，就是你害的！”

    于是，惨遭嫌弃的翎二一颗脆弱的玻璃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而听到孙瑾那番话的糖人摊主却是双手一抖，心中内流满面。他今年倒的是什么霉啊，怎么就遇上了这么难伺候的人呢？

    在这卫城之中，‘不多管闲事’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城民该谨守的规矩，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罪过了啊！

    “叔叔，手别抖哦，不然捏出来的糖人会不合格的！”软糯动听的童声，现在听在糖人摊主的耳中，却堪比恶魔之声，吓得双手一抖，手中的那个半成品糖人便掉落在了摊子上，摔得变了形！

    “哎呀！叔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我刚才都提醒你了，手不能抖啊，你怎么反倒抖得更加厉害了呢？”小包子一脸惋惜地望着那个掉落在摊子上的糖人，自言自语般地摇头轻叹道：“真是可惜了，又要重新捏一个了……”

    孙瑾等人皆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尤其是孙瑾，内心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真是没想到，自己养在身边的这个萌软可爱的小包子，骨子里竟然是个小恶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糖人摊主憋着一口气终于捏完了最后一个糖人。看着一旁的糖架上密密麻麻的两百个糖人，他的眼里却是连半分成就感都没有，只有深深的恐惧！

    孙瑾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道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在经历过了今日这事之后，只怕以后都不会再捏糖人了，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了吧？

    “叔叔真是厉害，竟然真的在半个时辰里捏出了两百个糖人！”小包子一脸佩服的拍着小手夸赞道，听得那糖人摊主直想吐血！

    若不是被这个小鬼又吓又逼的，自己怎么可能会为了捏这些糖人大伤元气？现在他一看到这些糖人就想砸碎了扔掉，再也不想捏糖人了！

    “叔叔，这锭银子你拿好了，这些糖人也留给你，你还可以卖不少钱呢！怎么样，我好吧？”小包子从孙瑾那儿要来了一锭银子，摆到了摊子上，稚声说道。

    糖人摊主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沉默地点了点头，心情十分复杂地接过银子，眼看着小包子在一众大人的保护下离开了这条街道，这才收回了目光，松下气来……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条小命好歹是保住了！

    置于自己捏的这两百个糖人，正如刚才那小鬼说的，还可以卖不少钱，自己若是全砸碎了，可就是浪费了啊！

    这样一想，原本打算等小包子离去之后就砸了那些糖人出气的糖人摊主似乎又没那么气了。

    低头看着自己白得的那锭银子，嘴角都忍不住咧到后脑勺去了！然而，还没等他将这锭银子在怀里捂热，一群身穿府衙制服却态度极其嚣张的人横冲直撞的走了过来，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哀求之声：“求求大老爷，求你们手下留情啊！那是我今天卖的所有钱啊！”

    可是回应那些个哀嚎的摊贩的，却是那帮府衙卫兵的棍棒和拳打脚踢！

    看到那帮人直直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而来，糖人摊主的一张脸彻底变为了死白，脑子里只有一个晕眩的声音……完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就要这样被抢走了！

    “该死的死东西！老子让你交保护费呢？给老子装什么聋子啊？”看着已经陷入痴傻状态的糖人摊主，那帮前来收钱的府衙卫兵直接动起了手，一人拽着他的一双胳膊，一人直接上前搜身，将那锭尚未在他怀中捂热的银子给掏了出来！

    “好家伙，竟然有五两！”掏出银子的那名府衙卫兵不由得两眼发亮，拿在手上熟练地掂量了一下，高兴得露出了满口大黄牙。

    而被强行搜走了银子的糖人摊主，却是一副难以接受地神情呆立当场，没过多久就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死活不知了！

    被小包子要求折回来查看糖人摊主情况的翎二，在看到那糖人摊主躺倒在地纹丝不动的样子后，不由得咂舌直叹道：“啧！果然不愧是王爷的儿子，这算计人的手段，简直是连咱都自愧不如啊！看来以后对这个小公子，咱得多悠着点才行，不然哪天不小心得罪了，咱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吃过了晚饭之后，孙瑾一行人这才慢悠悠地回到他们投宿的客栈。孙瑾一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自己的床上拱起的一个大包，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正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主人！你终于回来了，蓝墨等了你好久啦！”

    “蓝墨？”孙瑾惊愕转身，看到的却是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漂亮妹子，除了那一身的白衣跟她第一次在方外空间见到蓝墨时的那身白衣款式是一样的，其他可全都变了啊！

    个子变高了，脸蛋变尖了，身材也隐隐的有些凹凸有致了……总而言之，就是变得太漂亮了！连她身为一个女人，都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了，这要是被男人看见了，还不得让人发狂啊！

    “主人？”被孙瑾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蓝墨一脸惴惴的再次低唤了一声。

    “啊咳咳！”回过神来的孙瑾不由得干咳了两声，思维也回归了实际，然后开始蛋疼起来：“蓝墨啊，你不是说你要变身只能变成跟你修为年纪相仿的模样吗？怎么突然就……长这么大了呢？”

    要是蓝墨这个样子出现在翎一他们面前，还不得吓死个人啊？就是传说中的吃催长饲料，也没这么神奇的效果啊！

    “蓝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蓝墨感应到自己要突破之后，就马上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突破去了，等到突破停止了之后，蓝墨就是发现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了……”蓝墨的样子虽然长大了，可是那个迷糊的性子却还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摇着脑袋回道。

    不过自己现在的这个模样，翎四看到了肯定会很惊喜吧？一直苦恼于自己是个小萝莉身材的蓝墨暗喜地想着，却不想孙瑾的一句话就彻底的浇灭了她的幻想……

    “还能变回之前的那个样子么？你这突然一下子长大了，还不得吓死翎四啊？”孙瑾满脸蛋疼地问道：“咱能不能伪装成一个正常发育的小姑娘，一年长一点，慢慢长大啊？”

    “这个……”蓝墨一脸很受打击的表情看着她：“真的有主人说的那么严重吗？”

    “你说呢？今儿个我把金毛召唤出来杀了那个绑架小树的混蛋之后，在回程的路上被翎二翎四他们瞧见了，回来他们就追问我，金毛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

    孙瑾顿了一顿，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往她那张娇媚无比的脸蛋上一瞟，接着道：“你觉得你突然从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突然变成了十几岁的小美女，他们能接受得了么？”

    听了孙瑾的这番话，蓝墨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一脸不情愿地点头道：“好吧，我试试看，能不能再变回之前的那个样子……”

    孙瑾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捏一捏她的脸蛋，却突然发现，她那张不再肉嘟嘟的瓜子脸已经没有了那种令人爱不释手的软绵绵手感了，只好带着遗憾收回了手，轻声哄劝道：“乖，赶紧变回去，以前那个样子的你才能肆无忌惮地喊着要吃鸡腿，现在这个样子吵着要吃鸡腿的话，绝对会被人取笑的哦！”

    之前天天盼着突破修为然后长大给所有人惊喜的蓝墨，却被告知她突然长大了之后不仅不会带给大家惊喜，还将会失去她生命中最大的福利。于是果断摇身一变，又变成了那个软萌的短胳膊短腿的小萝莉！

    “主人，蓝墨变回来了，现在可以吃鸡腿了吗？”变身成功的小丫头迫不及待的问道。此时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痛，将白日里因为贪吃而害得公孙玉树被掳走的事情完全抛诸脑后了！

    “是闻到鸡腿的味道了是吧？”孙瑾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下巴朝桌子的方向抬了抬，道：“给你打包了回来，去吃吧！”

    “谢谢主人！”蓝墨欢呼一声，直奔桌边而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她狼吞虎咽的声音。

    孙瑾无声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小丫头的确没什么上进心。否则就不会因为两只鸡腿就高兴成这样，而对自己将那黑石里的灵力全输了给她的事情却毫无表示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妖跟在身边才好使唤，如果换了个没有口腹之欲只知道修炼的妖，自己恐怕很难使唤得动……想到这个，她的脑海里突然不自觉的晃过了一张美得人神共愤雌雄莫辨的脸，正是方外空间的空间之灵，风冥！

    “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还真不知道他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呢？”孙瑾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却不知自己在想到风冥的时候，与她缔结了契约的风冥便已经听到了她心中的想法！

    正坐在梨花树下闭目养神的风冥突然睁开了一双狭长的凤眸，眸光带着几许迷茫，口中低喃出声，似在认真思考孙瑾的那个问题：“我最感兴趣的东西么……”

    曾经是有的，可是那个小东西却早在三百年前便离他而去了。即便第二世轮回后又回到他的面前，但是她却已经不再记得他是谁，更加不记得她曾经对他那番炙热浓烈的爱了……

    徐徐微风吹过，拂落了树上的片片梨花，轻轻飘落在他纹丝不动的身上，以及银发之上。

    他缓缓伸出右手，看似快要接住那片飘落的梨花了，可是那片梨花却在落入他掌心之际，又继续的往下落去……他现在的身体竟然不是实体了！

    垂下手臂，风冥突然站起了身来，口中继续低喃着：“瑾儿，原谅我的自私吧！就算你已经忘了我，我也不会再放手，此世轮回，你便再也无法割舍掉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因为，我与你定下的，可是灵魂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