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春楼今日有一场大戏,是贵春楼的头牌芊芊姑娘唱的《牡丹亭》,芊芊姑娘初次唱戏就以杜丽娘一角一唱成名,成了贵春楼的头牌。
京城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
许映安在傅沉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白眼。
你只瞧他穿的,朗风霁月的,哪里像是来办案的?是来招惹桃花的吧,瞧来往姑娘如狼似虎的眼神,许映安胸口堵的厉害,干脆落后,跟着阿七大傻一起走。
傅沉走了一阵,发现许映安不见了,回身看她左顾右盼的走在阿七身边,沉沉嘴角。
“许映安,过来。”
许映安脚步一顿,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我不。”
傅沉皱起眉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许映安被他看的发毛,搓搓手臂,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大人生的貌若潘安,小人站在您身边——可不挡了您的桃花运,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缘——”
最后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傅沉不但没恼,反而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原是这样。”
他抬起头,脸上又是一副平淡模样:“无妨,你这姿色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也就是个丫鬟。”
许映安变了脸色刚想争辩,又戛然而止轻轻一笑:“是,傅俭事说的是,傅俭事请吧。”
傅沉闷闷一笑,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的脸色,许映安避开他的视线,偏头到一边。
傅沉眯了眯眼,出其不意的伸手牵住她,然后若无其事地牵着她走。
许映安愣住,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左右看看,连忙挣扎:“大人你干嘛?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傅沉力气大,牢牢的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松,一本正经道:“挡桃花。”
许映安被气乐了:“您不是说我这姿色也就是个丫鬟吗?”
傅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没办法,将就吧,总不能让大人我去牵那两个大男人吧。”
许映安撇撇嘴,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傅沉余光瞥见她撇嘴,微微一笑。
芊芊姑娘的戏名动杭州,戏台下坐的满满当当的人,因为出名,芊芊姑娘不只是在杭州,京城里大户人家有喜事,也会邀请她。
姑娘生的柔弱娇美,一身衣服美轮美奂,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眉眼间是淡淡的哀愁,嗓音时而婉转动听,时而低沉哀愁。
杜丽娘的所有情绪在芊芊的表现下跃然眼前,栩栩如生,台下的人都看呆了,早就分不清这是芊芊,还是杜丽娘。
许映安一个女子都看呆了,但是傅沉一脸严肃,眼睛锐利的四处看。
许映安刚想说话,戏台子后面传出一声尖叫,台上的人都被这声尖叫吓住了,芊芊停了唱戏回头看,就在这时,数十个蒙面黑衣人从贵春楼的楼顶落下,下面围观的群众纷纷逃窜,那些黑衣人来意很明确一个戏子也不放过。
许映安和傅沉对看一眼,快速反应,许映安奔上戏台扯开芊芊,傅沉抽刀砍杀了迎面而来的黑衣人。
许映安伸手挡在芊芊面前,芊芊目光忽闪,抬头看着傅沉,眼中有了些许情绪。
傅沉一脸冷凝,大傻的力气是无人能敌的,阿七的身手也不差劲,很快黑衣人就落了下风,可是整个贵春楼的戏子,他们也只保住了芊芊一个。
黑衣人都是死士,就算逃不了也都吞毒自杀。
看来是贾家知道他们知晓了贵春楼的事,来杀人灭口,他们第一个杀的就是贵春楼老板。
许映安捏住老板的下颚,老板的嘴里全是漆黑的血,肚子上还插着把刀。
傅沉站在一旁,冷笑了一下:“辛辛苦苦卖命,到头来也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话,站在他们后面的芊芊身子颤了颤,因为事发突然,她来不及卸去妆容,衣服也因为躲避有些地方已经撕扯坏了,样子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