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愣地望着他,双眸接着便涌下两行泪来。
“黎阳.....死了?”
她忽然沉默下去。
庄明镜的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红,他看向她,发现这个病女人居然开始悲伤起来。
她的外表其实看起来很好亲近,眉眼的确像容儿,想必真的是她亲娘。
只是不知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女人暗自伤感了一会,忽然抬起头问:“她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明镜回答:“娘说要带华阴娘娘出宫去。”
女人微微笑了一下,眼里却还在不停地落着泪:
“她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她用帕子擦拭了泪痕,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你们想知道什么?”
庄明镜一言不发,实在不敢轻信这个半疯半病的女人。
华阴叹了口气:
“你既然来了,又怎么还不信我?”
“晚辈原以为娘娘与家母情同姐妹,可如今.....晚辈实在不敢再冒犯了。”
华阴抬起头望向他:
“她已经死了,也就怪不到你身上,你明白吗?”
庄明镜轻轻点了下头。
华阴接着说:
“你既然是她的儿子,想必知道我的身世。”
“娘娘的父亲是晟国有名的文学大家华人其,晚辈怎会不知。”
“还有呢?”
“夫郁先生自小被华大家收养,自然与娘娘情同兄妹。”
华阴摇了摇头:“看来连她也不知道,兄长他.....其实是父亲的亲身骨肉。”
庄明镜颇感震惊,都说夫郁面貌可怖,而华阴娘娘如此貌美,他们怎么会有血缘关系?
他疑惑地问:“为何华大家要这么做?”
华阴有些怨恨:“人们都说兄长外表骇人却内心善良,可真正能接受的又有几个?
他天赋卓绝,本该辉煌一生,却被上天夺走了正常人的面貌,你以为我父亲会不介意人们的风言风语?”
“夫郁先生的才华天下闻名,即使面貌丑陋又怎样?晚辈无法理解。”
“那是你没亲自见过他.....”
华阴眼中顿时满是悲伤。
“即使是我,也难免惧怕他,何况是你们这样的生人?”
郁北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心里疑惑这些事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华阴继续说:“但是兄长的内在的确是个普通人,他一直想正常地活着。”
她的目光望向庄明镜:
“黎阳曾给过他希望.....”
庄明镜心中震惊:莫非娘连人的容貌也可以改变?
他连忙问道:“娘也曾与夫郁先生结识吗?”
“是啊。”
华阴微笑着回忆起来。
“我那时还不到十七,却十分不愿整日在家中学些女红诗画。
我唤上兄长偷偷去城郊的草原骑马,偶然遇见两个光彩照人的女子。”
“柳姨娘?”
华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你们已经结识了?真好.....”
她继续讲道:“我从没见过有人能不被兄长的样子吓到,她居然还十分好奇地摸了摸兄长的脸。”
庄明镜微微笑了起来。
“我们一见如故,她便和小柳依在益州定居了一段时日。
直到那天,我在郊外遇见了他.....”
华阴叹了口气:
“情爱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
我知道黎阳不是凡人,便恳求她为我想想办法,没想到她竟然直接造出一种药草,说是可以让我们终成眷属。
一开始的确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过的很幸福。
兄长虽然劝过我,这种东西不能过分依赖,可我实在害怕失去他.....”
华阴不再继续说了。
庄明镜知道是两生花,便没有多问,只是他听得疑惑:
“为何说我娘曾给过夫郁先生希望?”
华阴握紧了袖口:“我后来被关在深宫,很多事并不清楚。
只是兄长忽然变的俊美,如果不是黎阳干的,谁又能用有这样的能力?
很多年后,兄长来告诉我他在这世上有一个孩子.....
可他的脸却布满了比从前更为可怕的纹路!
兄长从此变得不人不鬼,你说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她忽然十分激动地盯着郁北:
“黎阳偷走了他的孩子,现在这孩子又和黎阳的孩子一起回来了....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郁北被吓得连退几步,转身夺门而出,明镜和言开连忙追上去。
本还想着问问容儿的下落,现在看来只能另寻法子了。
只听华阴在身后大喊:
“黎阳害我兄长!夺我血亲!她不得好死!”
三人惊慌地跑回侧殿,心情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郁北脸色苍白,脸上的汗滴不停地从额头滑下。
庄明镜一下子被这么多信息刺激到大脑,思绪已经完全乱了套。
言开更是震惊,容儿的娘亲为什么是这种样子,容儿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三个各怀心事的人静静坐在房中,感到十分疲累。
门外突然下起了暴雨。
淅淅淋淋的雨声听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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